移,许多人知道鲁有根是老首长的老部下,但大家都不知道建信的老爹姓鲁,何况父子一南一北,没人把他们联系起来。 那战友偷偷跟建信透露了这回要转移的,是个暂时被看管在川西的大人物,恰好春天时姚聪拍电报给建信,让他帮忙疏通承宗进京看病的事情,他心里有了谱,和鲁有根吃饭的时候,就隐晦提了一句。 鲁有根听话听音,一听就明白了,顾不得和儿子多见面,隔日就回了师部,跟姚聪商量,接下来要怎么做。 走之前,鲁有根说,他和岭南军区几个领导都认识,可以写封信,让建信带过去,至少能看在他的面子上,往后或许能多照看建信几分,但是建信拒绝了,他对老鲁没有子对父的亲近之情,从建信出生起,老鲁在外头闯世界,就没有参与过他的成长,等他记事起,何知云又出现了,两人分别,建信只是朝他敬个礼,严肃冷淡,仿佛是下属对长官的尊重而已。 姚聪也是顿了好几天,决定今晚和霍一忠说说这件事,让一忠心里也有个准备,至于准备什么,姚聪想,一忠如果跟得上,自然就明白,要是跟不上,那么洗牌的时候,他就还是做个资质平凡的小兵。 夜里,大家都散了,热闹了一天的家属村安静下来,外头田野里偶尔传来知了秋虫两声,天心中央,唯有一轮明月,静静地发散着冷辉。 江心把门锁好,关了灯,上楼,两个孩子在房间床上笑闹,霍一忠则坐在客厅的摇椅上不作声,也不动,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。 “再皱眉,就拿熨斗把它们都熨平。”江心伸出拇指,去抹平霍一忠紧锁着的眉头。 “胡闹。”霍一忠把她拉过来,抱住她,把头埋在她的发间,是茉莉花香的香皂味,“你好香。”又把她的手捂暖,放在自己脖子里头。 “有为难的事情?”江心和他一起在摇椅中一前一后摇动,摸摸他刺手的平头。 “心心,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,我为什么会调到这个师部?”霍一忠把人拢在怀里,见江心摇头,继续说,“我最开始,是个警卫员。”老首长的警卫员。 “哦?就跟小严那样?”江心问,“是谁的?” 那比小严的职级还是要高一些的。 “一位大将军的警卫员。”霍一忠还是选择把这些话说一部分给她听,往后他的人生,他所做的每个决定,都关乎着家里的一切,不能把人蒙在鼓里,“我从十七岁时就跟着他,真正论起来,他是唯一能指挥我的长官。” 江心原本以为他只是想随意说说旧事,但把话说到这里,仿佛是另有隐情了,她不动,安静地听。 “但是,现在他和夫人,还不自由。”霍一忠说得很含糊,江心却听明白了,“最开始,我是在首都军区附近,将军的本意是让我慢慢成长,但后来...计划有变,七零年才把我调到这里。” “那位将军,是什么人?”江心抓紧他的衣裳,轻轻问了一句。 霍一忠看她一眼,眼睛里是钢铁意志,吐出一个姓名。 江心倒抽一口气,这个人,不单只从前是大人物,往后也会是大人物,有的人,注定就是浓墨重彩的传奇,可是没想到,历史上那么有名的人物,如今竟然离自己是一步之遥。 “你和我说这些,是要做些什么吗?”江心知道霍一忠现在成长了成熟了,不会无的放矢。 “我不确定要做什么,但是今晚姚政委和我说,将军和夫人转移了地方,他却没和我说,他和鲁师哥会做什么。”霍一忠想了很久,才得出一个结论,那就是,越到天亮的时候,天就越黑,老首长让他瞒着鲁师长和姚政委,但鲁姚二人,对他也有所隐瞒,“我猜,后头一两年的时间,都会有动荡,但会不会波及到我们家,我还不能十分确定。”所以至少要和她打个招呼。 江心闭着眼,细想这位老者往后的生平,他会得到平反,恢复职位,如果没有记错的话,时间是在明年底,后面许多的大事推进和发展都有他的影子和力量,霍一忠并没有跟错人,他的猜测也没有错,可她不能讲。 她和霍一忠已经过了许多个平凡的小日子,平日里不外乎就是穿衣吃饭,家长里短,从未想过会拉扯到这么伟大的人物身上,江心都觉得有些心慌,不会真对他们家有什么影响吧? “心心?”霍一忠以为吓着她了,把人抱紧了点,“放心,不论发生什么事,我都会给你和孩子留条后路的。” 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?”江心推他,不悦,“我只是以为你又要出差了而已。”什么后路不后路,一听就不吉利,她就不爱听,非要他重新说句好听的。 霍一忠就笑笑,黝黑的脸上一排洁白的牙齿,怎么看怎么憨,跟刚刚严肃的模样是两个人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