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就成了妇孺专场。 江心泡了一壶糖水招呼他们,昨晚她翻白糖时,才发现里头居然还有一个信封,是大哥江河和大嫂万晓娥给的钱和票,偷偷塞在那袋红豆里,信封装了五十块钱,和一叠油粮票,江河还写了一个小纸条:小妹,过得不高兴就买票回来,家里总有你一张床。 拿着那个信封和小纸条,江心又哭又笑,遇上江家的人,这个穿越也值了,好歹让孤家寡人了三十年的她,知道了真正的家庭温暖和亲人感情,从前是她一直在给予,现在的她一直在收获,很不一样的感触。 郑婶子和苗嫂子在逗孩子们玩,江心给她们倒水。 “来顺怎么没来?”江心问,毕竟来到家属村第一天,就是这三位帮着清理屋子的,她还以为平日里,大家没事做都会坐在一起说话。 “她爱人和我们老于是老乡,这两年,年节一起寄东西回去,拉扯上了关系。上回来,是让我在她生孩子时去帮忙,平时家属楼那头的人很少过来的。”苗嫂子见江心不明白,想着要不要和她说说其中的门道。 郑婶子年纪大,有啥说啥,倒是不藏着掖着:“小江,你刚来,不清楚情况。家属村里的男人们都是军人,每天都训练,他们交际他们的,和我们女眷很少交集。但是,女眷之间,也分人。” “哦?”江心好奇,坐下来,多了解一下情况总是好的。 “这家属村里,有工作和没工作的女人是两拨,识字和不识字的女人是两拨,城里来的和乡下来的女人是两拨,家属楼里群居的和我们住单独小院儿的又是两拨。”苗嫂子把话接上去,掰着指头再给江心数家属村里的“门派”。 郑婶子补充:“不止,师长政委和团长营长的女眷,住东头和住西头的,又是两拨。” 江心听得大开眼界,她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但一个小小的家属村,“江湖中的女人们”居然还分得这么细致,这个地方有这么老些人吗? “孩子们呢?孩子们总不能也这么分吧?”江心回头看看说话还不利索的霍岩,总有些担心他被欺负了都不会告状,霍明人小鬼大,她倒是放心些。 “孩子们不分,也就是分大孩子和小孩儿,大孩子有自己的玩法,小孩儿就都玩在一起,不论是哪家的孩子,玩得一身泥回去,都得挨骂。”苗嫂子的两个孩子已经长大了,不像小时候粘着她,也不带更小的孩子一起玩。 “那就好。”江心这才放下心,随即又有疑问:“家属村里有这么多嫂子吗?这么分下来,大家还来往吗?” 苗嫂子虽然说话像鞭炮般干脆,却也不太敢出去胡乱招惹哪家的女眷,她和江心说:“别被我们吓着了,其实也没那么复杂,大家平日里还是挺客气的,邻里之间借点东西,打个招呼都是小事,我就怕你刚来,搞不清楚情况。” “那郑婶子和苗嫂子,您二位算是哪一拨的?”江心笑问,既然分得这样细,那总得有个阵营。 郑婶子长了不少老人斑的手一挥:“我不和那些青瓜嫩菜小媳妇分,我年纪大了,就喜欢带着孙女儿们和邻居窜门,谁好说话我就和谁好,谁不好说话我懒得理她。” 很豁达的说法,江心佩服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。 苗嫂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:“我是明显就是乡下的、不识字、没工作的那一拨。”听着有两分自卑。 江心笑起来,又给她补充了一个属性:“还有住家属村独栋小院儿的、勤劳勇敢的。” 苗嫂子伸手去拍江心,说她尽笑话人。 “小江,你就是城里来的,会识字,住家属村的。”郑婶子喝口水,“不过,你条件好,还是不如在有工作的,这里能上班的女人,那鼻孔都是朝天开的。” 江心笑出声来:“婶子真是幽默!” 说明有工作、能赚钱的女人确实有底气。 “我就是倚老卖老,脸皮跟老瓜皮一样,反正到这把年纪了,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