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来替她关好窗户,“太太喝点姜茶吧,先生叫煮的,暖暖身子。” 李羡说谢谢。 楼下,彭润大马金刀坐沙发上,朝楼上方向看了好一阵,“嫂子一个人去那种地方采访啊。大雪天的还想着掺和那群小混混的事。” 孟恪提杯分茶,水声涓涓。 “怎么回家又是另一幅脾气呢。”彭润瞄他。 孟恪瞥他一眼。 “还挺有意思的哈。”彭润低头,手指并拢扣桌点三下。 “你今天也挺有意思。” 彭润晓得自己冒犯,讪笑两声,“我随便说说。” 夜渐深,深冬下山的夜路不好走,晚九点,彭润从孟家离开。 孟恪回卧室洗澡,放衣服时注意到脏衣篓里的衣裤,特意将反面露在外,叠几次包住泥污,确保不会粘脏别的地方,不过还是露出星点端倪。 他眉头微蹙,将脱下来的衣服搭在一旁,没丢进去。 洗过澡出来,孟恪看了眼卧室,不见人影。 李羡在小书房,她刚接到罗海金家人的电话,对方说罗海金的精神状况还不能接受采访,但是可以给她大女儿的联系方式。 她挂掉电话,这两天的沮丧落寞一洗而净,刚才惊讶时捂住嘴巴的手忘记放下来,眉眼掩不住喜悦,见孟恪进来,将笑容敛了敛。 孟恪走到书桌旁,气定神闲打量她的书桌,问怎么不回卧室。 李羡说:“我这还有点工作,收个尾。” 书桌上放着一台电脑,停留在文档界面,光标闪动。李羡握住鼠标,点了叉。 “果然不怕丢。”孟恪淡声。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李羡发懵,直到顺着他的视线,看到自己空荡荡的手指,她明白过来,解释:“工作的时候还是不太方便,所以干脆收起来不戴了。” 孟恪嗯了一声,眸色视线落在她额角,“疼么?” 李羡摇头,终于想起把手放下,被自己逗笑了,忍不住勾起唇角,立马收敛,“结痂了,没什么感觉。” 她看了眼时间,收拾自己的东西,又说:“做记者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,不用担心。今天的事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 最后这句话是真心的,诚恳的。 “算不上麻烦。”孟恪抬手从她的笔筒里拎出支笔,掌心里调个头,插回去。 李羡阖上电脑,又听他说:“你受伤的话,我当然会担心。” 这话语气温柔,她有点愣神,不知作何反应,只好撑手起身。 孟恪将最后一支笔放回笔筒,正反不一的签字笔全被统一笔尖朝上放置。 “不过这种事没有第二次。” 语气淡然,带着警告意味。 李羡起身动作顿住,抬起头看他。 第7章 孟恪眸色极懒极倦,瞳孔倒映她单薄的身影。她忽将指甲掐进掌心,轻声问:“我很丢脸吗?” 孟恪没说话。 “我知道了。”她看着他这张绝不屈尊纡贵的脸,“你在警告我。” 孟恪却极温和地笑了,“看你自己怎么理解。” 这世界有些人生来握着权柄佩剑,骨子里浸透居高临下的精英意识,并非他有意傲慢,只是他的世界一向如此。 临出门,原本是李羡在后,孟恪停下来,侧过身,让她先行,随后踱步跟在后。 揿灭灯光,一室无言。 这天连城没有下雪,却陷入苦寒。 第二天早晨自然醒,李羡翻了个身,拿手机看时间,已经过了前两天陈平叫她的时间。 出门时正好遇到匆匆忙忙的陈平,她哑着嗓子,“太太醒啦,我今天有点事来晚了。” “叫我现棠吧,羡羡也行,更亲切,他们都这么叫。”李羡微笑,“你感冒了?” 陈平笑说:“可能昨晚受了风,今早起来就这样了,可能有点感冒,不碍事。太......羡羡去吃早餐吧,已经准备好了。” 李羡去餐厅吃饭,听到陈平咳嗽几声,正好桌上果盘里摆了两个橘子,她扒开皮,将橘子瓣吃掉,捧着橘子皮进了厨房。 她找了个小锅接一点水,又切了点姜片。 “这是做什么呢?”陈平问。 李羡说:“煮点生姜水。” “橘子皮也放里面?” “嗯,驱寒的。” “行,我记下了,你去忙吧羡羡,我来煮。”陈平说。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