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婉宁长叹一口气,只能说魏夫人自食其果,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算计了进去。 “姐姐你可不知,魏大人在你们走后,打杀了一院子的丫鬟奴婢,那顶绿帽子他生生受了,我看他还愿意得很呐!” “小小年纪,就不能学点好?”谢婉宁嗔了他一句。 “我这叫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,想算计别人,就要承担算计别人带来的后果!” 这话有点耳熟,这不就是沈淮序对二皇子说的话吗?沈淮序被带走前,问二皇子可曾想到后果,二皇子春风得意,怎么会考虑后果?他一向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,后果都是别人承担,顺风顺水这么多年,哪里会想到有什么后果需要自己承担的! 想到这里,谢婉宁悄声问刘恒,“你和我说实话,先前不是说好的在华县汇合,你们为何折返回来?” 刘恒朝门外看了一眼,压低声音道:“还不是因为二皇子,知道他的龌龊心思,又来了渭南,五哥怎么会不气。别说五哥了,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受欺负,他想一想都不行。这种人就得给他个教训,让他好好做人!” “你们是教训了,可人也被他抓了,为打耗子伤玉瓶,得不偿失。”谢婉宁不满地道。 “姐姐放心,五哥心中有数,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!”刘恒很笃定,笃定到像是计划好的一样。 谢婉宁听出了弦外之音,知道这恐怕是沈淮序的苦肉计,诱敌深入,使其自乱阵脚。可仍旧十分担忧,前世也有这一遭吗?要不然沈淮序的重伤是哪儿来的? “哪有什么万全的准备?万一他现在在牢里被严刑拷打呢?万一你们的准备来得不及时呢?你想过没有?他怎么敢赌?” 谢婉宁越想越后怕,哽咽着说不出话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沈淮序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,值得吗?她何德何能,得他如此看重,她又该拿什么来还…… 刘恒没防谢婉宁会这么问,他只是照着沈淮序的吩咐,在沙修明面前故意露出踪迹,再由沈淮序在前面将二皇子钓出来,他则是带着人悄悄绕到府衙,将关在里面的田高义救出来。 好在一切顺利,二皇子纠集了大批人马去了长街,他顺利地将田高义救了出来,连夜送往京城。 这些做得隐秘,为防止消息泄露,刘恒并没有告诉谢婉宁。 在此之前,他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妥,更没有想过沈淮序抓走以后的事情。被谢婉宁一连串的反问,突然不确定起来。 “沈大人不是在吗?就算是二皇子污蔑五哥是叛军,也要有实据……”刘恒心虚地说不下去,又想到田高义如果到了京城,真相就会大白,沈淮序自然没事。 便喃喃自语地道:“只要能拖上几日,想必宫里就会有旨意出来,只要能拖上几日……” 谢婉宁何尝不知,拖上几日宫里必定会有消息。可这几日怎么办?二皇子那个心胸狭窄的人,怎么肯放过这个折磨沈淮序的机会,万一他发了疯,下了毒手,该怎么办? 这时,徐妈妈敲了敲门,“小姐,收到一封密信。” 第55章 第 55 章 漆黑如墨的天幕上, 隐约闪现着点点星光,月亮也躲进了云层之后。起风了,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。 来福客栈的客院灯火通明,隔壁云弈的院子却一灯如豆, 闪烁的烛火将满室的旖旎蒙上了一层晕黄的光。 窗子半开着, 书案上也一片狼藉,床下零散交叠着几件衣服, 碧绿锦绣裙和素锦长袍上还有明显的水迹。 灰白的帷幔将那昏黄的灯光, 隔绝在外, 陈旧的木床上铺着厚厚的锦缎被。 云弈衣半披着衣服,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。 他自诩谦谦君子, 却也难抵那药带来的锥心-蚀-骨般的-痒。 他已经及冠, 婚事上一直不顺,他洁身自好, 从未有过女人。 之前在京城和柳昊天那帮纨绔子弟逛花楼, 喝花酒,也会包下画舫, 叫上数名歌姬助兴嬉闹, 却从未让别的女子近过身。 就像那未曾尝过的美味佳肴,一旦知晓其味,才会在浅尝辄止时欲壑难平。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