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淮序低头看她,“方家少夫人,探花娘子,数星星?嗯?” 谢婉宁脸上挂着红晕,仍嘴硬道:“嗯,我觉得都不错!” 沈淮序松开她的手,转到她面前,弯着腰低下头,轻轻按住她的肩膀问:“那我呢?我们自小睡在一张床榻上,算什么?你不能睡了我的人,又将我抛弃,跑去和别人议亲!” 谢婉宁哪里听过这种浑话,脸涨得通红,“你,你不要胡说,谁……谁睡……那个你了!” “没有吗?”沈淮序开始玩世不恭起来,“那是谁,每次打雷下雨非要跟我挤一张榻睡的,你不要睡了不认账!” “你也说了,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,不算数……”谢婉宁软糯出声。 “谁说小时候睡了就不算了?睡了就是睡了,我说算,就算!” 谢婉宁羞得不行,挣开他的手,转身就要走,却被沈淮序从后面一把抱住。 “阿宁,我心悦你,你是知道的,你干嘛躲着我啊!” “我看不得你对别人好,看不得你对别人笑。我想将你藏起来,只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。我们是自小的缘分,如果我没有来到你们家,就不会和你相遇,既然上天注定让我们有这段缘分,阿宁,你看看我吧!” “阿宁,六岁那年,你迈着小短腿扑进了我的怀里,就注定是我的人,是你先招惹我的!你现在想始乱终弃,我不准!” 谢婉宁的眼泪涌进了眼眶里,心中又甜蜜又苦涩,这大约是她渴求了一世的情话,今生都给她弥补上了。 今日和沈淮序说的话,顶过去五年的多了,他这是喝醉了吧? 谢婉宁嗫嚅着说道:“表哥,你喝醉了,在说什么胡话,你明天还会记得吗?” 沈淮序大力将谢婉宁扭转过身,望着她的眼睛,“我没醉,我记得清清楚楚,包括上次普宁寺,我都记得,我还亲了……” 上次普宁寺几个字,让谢婉宁瞬间想起了那晚的吻,被沈淮序清楚明白地说了出来,顿时臊得一把推开了他。 “阿宁,你别生气,为何我总看不透你,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,你……果真不喜欢我吗?” 谢婉宁何时见过这样不自信的沈淮序,谢婉宁啊谢婉宁,你何德何能让他这么倾慕于你! 看着眼前一副受了情伤萎靡不振的沈淮序,谢婉宁忽然想放纵自己一回,他可是自己喜欢了两辈子的人。 她猛然上前,踮起脚尖,猝不及防地在沈淮序脸颊上亲了一下。 四目相对,谢婉宁羞怯地拉起身上的披风,小跑着出了梅园。 只留沈淮序捂着刚刚被亲吻的脸颊,迷离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,怔怔出神,心里的欢喜无以复加。 她这是喜欢自己的吧…… 这晚,沈淮序一夜好眠,又做了那个梦。梦里,他将谢婉宁按在榻边,欺负了个够,昏黄的灯烛,和摇曳的床幔,谢婉宁糯糯的求饶声,让他久久不愿醒来。 …… 第二日,马氏和沈如歌早早来到松鹤堂,给老夫人请安。沈如歌趁着谢婉宁没到,将昨晚画舫之事,添油加醋讲给老夫人听。 谢婉宁跟着苏氏进来时,正巧听到尾声。 苏氏掀了掀眼皮,对二房马氏母女很是看不上眼,小户之女,眼皮子浅,看什么都两眼放光。还有这个六小姐,骄纵轻狂,也不知二弟是如何管教的。 传言不是二房一双子女,人中龙凤的,教养学识极好的吗?看来传言惯不可信! 马氏知道苏氏瞧不上她,可她心里藏着那个秘密,就想看苏氏的笑话。你身份高贵又能怎么样,还不是照样和我这个小户之女做妯娌!清高个什么劲,有女儿不能认,活该! 老夫人将谢婉宁招到身边,问她昨晚画舫之事。其实昨晚上她就知晓了,她在意的是国公府的名声。 谢婉宁只好将画舫中曹斯斯羞辱她的话,原原本本说了一遍。 “外祖母,家父任劳任怨,长眠在渭南河堤旁,怎可任由他人欺辱!当时表妹也在场,表妹说是不是?”谢婉宁说完看向沈如歌。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