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瞬间又回到了身体里,“其实我平时玩得都很好的,就是今天实在是太紧张了。” 说到紧张,任惟的声音都压低了些,手指在应春和的手心里轻轻一勾:“不知道为什么,今天一见到你我就好紧张,上台领奖我都没有这么紧张。” “紧张?为什么紧张?”应春和偏头看他。 应春和很难忘记第一次见到任惟的情景,身姿挺拔、容貌英俊的男人西装革履站在学校礼堂的领奖台上,落落大方地说着获奖感言。 顶上照射灯打下的灯光衬得人更是光芒四射、风光无限。 那个时候都不紧张的人,现在怎么会紧张? 听到应春和的疑问,任惟短促地笑了声:“应春和,你真不知道吗?” 应春和张了张唇,想要反问任惟难道自己应该知道吗。 可是就在这一刻,大脑的意识忽然被抽离,如蝴蝶般振翅飞走,短暂而距今遥远的梦境戛然而止。 应春和在漆黑且寂静的房间里惊醒。 由于家里唯一的风扇给了任惟,应春和平日又不经常开空调,此时房间里很是闷热,热到从梦中醒来的应春和难以再入睡。 他干脆掀开被子下了床,准备去院子里吹会儿风。 客厅里的光线很暗,以至于应春和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起夜的任惟。 应春和的手抚上大门的把手时,客厅里响起的声音将他吓了一跳。 “你要去哪?”任惟的声音是突然响起的,应春和毫无防备。 应春和惊诧地转过身,可转过身也并没能看清人在哪,只依稀辨认出洗手间门口那团人形的灰影是声音的源头。 昏暗的环境给了应春和一种还身处梦中的错觉,忍不住低声喃喃:“我刚刚梦见你了,任惟。” 任惟的身形一顿,对应春和这番话显然始料未及。 “那是我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约会。” 应春和凭着感觉走到沙发边上,身体陷进沙发里,慢吞吞地继续说:“你带了个滑板想要耍帅给我看,结果摔断了腿。” “这也太笨了吧。” 任惟摸摸鼻子,显然有些尴尬,轻声嫌弃那个年轻的自己过于傻气的行为。 “第二天我去你家里看望你,给你带了我自己煲的玉米排骨汤。” 应春和将自己的双腿曲起来,手臂抱住双腿,不太有安全感地将下巴磕在了膝盖上,已经及肩的长发顺着脖颈滑下。 这个姿势让他拥有了一点难得的安全感,得以将接下来那句话继续说了出来。 “我妈说我们这儿的人都要能煲一手好汤,将来好给心爱的人喝。” 这句话让任惟的心轻轻地荡了一下,在这个并不凉快的夏夜里荡起了秋千。 “那是我第一次给家里人以外的人煲汤。”应春和的脸埋进了大腿间,声音闷闷的,“后来我才知道,其实你不爱吃玉米。” 应春和的意识其实不太清明,刚醒过来的人大脑还处于混沌状态,与其说是想要讲给别人听,更不如说是在喃喃自语。 客厅的窗户没关,有风灌进来,任惟从中闻到了一丝海岛特有的咸涩气息,让他的鼻子都为之莫名一酸。 “所以,我最后喝掉了你送来的汤吗?”任惟看着沙发上像个虫茧般将自己蜷缩起来的应春和。 应春和的头抬了起来,在黑暗中凭着感觉看清了任惟的轮廓,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脱离出来,声音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