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号码竟然真得没有注册过,于是他就成了宁逯的第一个微信好友。 幸而宁逯会打字,他说自己读过几年书,但是一直学习不好,所以初中之后就不上学了,出去打过工,想家了就回家来务农了。 但何裕北却觉得,宁逯看起来并不像没有文化的样子,长得比普通的庄稼汉好看,不只是脸,是那种何裕北也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。 他常觉得宁逯在诓他,又没有证据。 不过宁逯说话很有趣,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何裕北觉得很自在,即使他说的有些东西宁逯不懂,何裕北也乐得给他解释。 “平板就是一个大号的手机,屏幕这么大,”何裕北一边解释一边比划,“但不能打电话。” “为什么要做一个大号的不能打电话的手机?” “为了打游戏和追剧啊,哎我下次带来给你看看你就懂了,就是马上高三了,我妈说学习为重不让我玩了。” 宁逯赞同地点头:“嗯,学习重要,长大后不要像我这样,你暑假作业写完了吗?” 何裕北苦着一张脸:“才刚放暑假,作业不着急,反正早晚能写完。” 宁逯没揭穿暑假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事实:“要是没人管你就不写作业,明天开始你可以把作业拿到我家来写。” “真得吗?” “真得,”何裕北已经吃完了西瓜,站起来将瓜皮丢给院子里圈养的两只鸭子,“我去干活了,你在屋里呆着。” 日头已经过了最毒的时候,宁穗要去给玉米施肥,刚下过去一场雨,天气预报显示未来两天还会降雨,正是施肥的好时机。 他提上化肥扔进三轮车车斗,何裕北擦擦嘴巴也跟了上来:“我也要去。” 宁逯皱眉:“你去干什么?” “我去帮你干活啊。” 他翻上三轮车坐在化肥上催促宁逯快走,宁逯进屋去拿了顶草帽给何裕北。 何裕北自诩是城里长大的孩子,也的确,一身鲜少暴露在太阳下的白皮儿嫩得很,随便一个磕碰就发红,第二天就成了一块青黄的印子。 在太阳下晒一会儿更是了不得,脸上红得像过敏。 他也干不了什么活,赶上人高的玉米地里又热又潮,宽大硬挺的玉米叶边缘割人于无形,走过去不觉得有什么,一出汗刺挠着疼。 从何裕北记事起姥姥家就已经在妈妈的强烈要求下不种农作物了,他也不曾有机会感受农耕文化,看着宁逯熟练地倒出化肥跃跃欲试,被宁逯阻止。 “去树底下坐着,当心蚂蚁爬到你身上去。” 他把水杯塞给何裕北,又将三轮车座椅上的垫子扯下来让何裕北铺在化肥袋子上坐着,提起塑料桶一头扎进玉米地里。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