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却无法融入,只能隔着那一层透明的玻璃望着。 这种无力地感觉让他觉得惶恐,好像他无论怎么做都难以打破这层壁垒,被她完全排斥在外。 司机问他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。 谢承礼拒绝了,他能感觉到,他出现的话,她会不高兴。 所以只让司机将自己送回这里。 却又看见了别的男人送她回来,在她难受时为她拍着后背。 “没有一直等,”谢承礼笑着回应,“见你一直没回来,有点不放心。” 说完他看向郑直,“这位是?” 尤枝微滞:“这位是我公司的同事。” 同事。 谢承礼微微放下心来。 尤枝又看向郑直:“郑直,这位是……” 她语塞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谢承礼的身份。 偏偏谢承礼这会儿耐心十足地等着。 就在此时,郑直突然想起什么,看向尤枝:“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位生病的亲戚吧?” 谢承礼的身躯一僵。 尤枝心中一紧,飞快地看了眼谢承礼,不自在地移开视线,看着郑直:“谢谢你今晚送我回来。” 郑直忙说:“不客气,我也是顺路,顺便醒酒了,”说完笑着挥挥手,“那我先走了,再见。” 尤枝:“再见。” 直到郑直走远,尤枝才转过身来:“我们也回去吧。” 谢承礼看着她,低应一声。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开口,直到回到室内,尤枝正要回房间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,谢承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:“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?” 尤枝脚步一顿,不解地反问:“什么?” 毕竟任谁也没办法将丢人和“谢承礼”三个字联系在一起, 谢承礼抿紧了唇,许久艰涩道:“‘亲戚’。” 他现在还记得,当初她和许冰在一起时,她的那些同事们善意调侃的目光。 而刚刚的聚会中,他也清楚地看见,其实那些人里,有人带了家属。 可现在,他明明是她的男朋友,得到的却只是一句避嫌的“亲戚”。 尤枝沉默了下来。 谢承礼这样的人,太耀眼了,他们的感情也并不牢固。 一旦被人知道他们在交往,她的平静生活将不复存在,即便之后二人分开也会如此。 谢承礼的下颌微紧,一言未发地回了卧室。 尤枝看着紧闭的房门,烦躁地叹了口气,回到自己的房间,洗去了身上的酒气,换上了干净的衣服。 随后又想到谢承礼的膝盖还没有换药,沉吟片刻敲响了他的房门。 里面无人应声。 尤枝蹙眉:“谢承礼,你的膝盖要换药。” “……” 依旧沉默。 尤枝等了一会儿,喝了酒的大脑有些迟钝,索性将药膏放到地上就要转身。 下秒卧室内一阵匆忙的轮椅转动声,房门开了,谢承礼抬眸看着她:“你对‘亲戚’也这么没有耐心吗?” 语气颇有些控诉的味道。 尤枝凝滞片刻,重新拿起药膏:“换药?” 话音刚落,门铃声响起。 尤枝迟疑地看了谢承礼一眼,后者垂下眼帘,她转身去开门,西装笔挺的男人拿着一个餐盒站在外面,脸上挂着笑:“谢先生要的醒酒汤。” 尤枝拿着醒酒汤回到客厅,谢承礼的双眼仍低垂着不看她。 尤枝无奈地叹了口气,坐在沙发上,安静且熟练地为谢承礼换好了药。 他的膝盖上的伤,越来越轻了,用不了几天,就可以尝试着下地了。 谢承礼感受着膝盖上的温柔触感,目光定定地望着她的眉眼,甚至能嗅到她身上隐隐的风信子沐浴露的香气,丝丝缕缕地绕进他的心中。 他想,她还是关心他的。 再说,当初他不也在酒会上说她是他的“女伴”吗? 现在的得到“亲戚”的称呼,是他罪有应得。 他刚刚不该这么冷淡。 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