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干净的床单被套去标间,杨平西正好把脏了的换下,她就动作麻利地把干净的套上, 然后把被子一丝不苟地叠好。 “垃圾丢了吗?”袁双问。 杨平西挑眉, “什么垃圾?” 袁双走过去,给了他一肘子, 勒令道:“快处理了!” 杨平西低笑一声,服从指挥, 把房间里的垃圾拿出去丢了。 袁双嗅了嗅房间里的气味, 走到窗边, 推开窗扇, 山林的风就灌了进来。她去浴室里扫了眼,又在房间各处检查了一番,确信没有什么不妥后,这才离开。 她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套,走到楼下,往洗衣机里一丢,倒入洗衣液,直接开洗。 万婶正巧这时候来到了店里,她先在大厅遇到了在喂“宝贝”的杨平西,问了句:“小杨,你昨晚几点回来的?” 杨平西估摸了下,说:“11点左右。” “难怪今天起迟了,现在才喂狗。” 杨平西极浅地笑了下,“嗯。” 万婶下了楼要去厨房,看到袁双站在洗衣机前,就走过去看了眼,知道她在洗什么后,不解问:“怎么大早上的洗床单?” “呃……”袁双快速转动脑筋,找了个理由,说:“昨晚有客人喝多了,吐床单上了,我就给他换了一套。” 万婶颔首,又问:“哪间房啊,要不要我上去再收拾一下?” “不用了,都整理好了。” 万婶点点头,很是体贴道:“换下来的床单你放着我来洗就好,你一个姑娘家别干这活,怪脏的。” 袁双心虚地干笑两声,“顺手的事。” 万婶眼尖,瞄到袁双锁骨上有一抹红痕,直接指了下就问:“小双,你这里怎么红了?” 万婶说着就想凑近细看,袁双立刻抬手捂住锁骨,还装模作样地挠了两下,说:“……蚊子咬的。” “哎哟,你昨晚睡觉没衤糀点电蚊香啊,山里的蚊子可毒了,咬了会留疤的。”万婶很上心,皱着眉就说:“你这么白,可不能留疤。” “我记得店里有药膏来着。”万婶嘀咕了句,转过身就朝楼上喊:“小杨啊,你把店里治蚊虫叮咬的药膏找出来,小双脖子上被蚊子咬了一个大包,得抹药才行。” 杨平西闷笑着回了个“好”,袁双一时又羞又窘。 万婶再叮嘱了两句,袁双借口要去抹药,赶紧溜上了大厅。 杨平西见她上来,挟着笑问:“哪里被蚊子咬了,我看看。” 袁双看着他这个罪魁祸首,忍不住磨了下牙,低声抱怨道:“说了让你别咬。” 杨平西微微扯了下自己的领口,露出肩上的一个小小的牙印,笑道:“你也不赖。” “……” 昨晚激情时刻,的确是没考虑那么多,袁双轻叹一口气,也就不和杨平西计较了。 “宝贝”在吃饭,袁双溜不了狗,就坐在“美人靠”上,借着熹微的晨光端看着手腕上的银镯子。借着光,她这才看清,镯子上的纹样是云纹,和杨平西颈侧的纹身如出一辙,像是苗家服饰上特有的形状。 她把镯子从腕上摘下来,仔细看了看,发现内侧刻了字,是她的小名——又又。看到这俩字,她的脑海中就有了不健康的联想,一时双颊发热。 “在想什么?”杨平西见袁双坐着发呆,走过去问。 袁双立刻回神,把镯子往手上套,一边回道:“没、没什么。” 杨平西扫了眼她的镯子,心里了然,挑眉问:“没什么你怎么脸那么红?” “太阳晒的。” 太阳才从山峦中升起,这个点的阳光根本没什么温度。 杨平西低笑出声,往袁双那儿凑近了些,喊她:“又又。” 他的声音沙沙的,磨得袁双耳朵痒。 “又又。”杨平西又喊了一声,语调暧昧。 袁双的耳朵染上了色,忍不住说:“听到了,别喊了。” 杨平西笑,“以后我就这么叫你?” 袁双回头,“不行。” “理由。” “……不庄重。” 杨平西轻笑,“怎么个不庄重法?” 袁双看杨平西这不正经的样儿,就知道他是明知故问。她瞪他一眼,理直气壮地说:“我现在管着旅店,你当众叫我小名,我不就威严扫地了?” 杨平西颔首,像是信了她的话,笑着说:“有道理,那我以后就在‘不庄重’的场合这么叫你。” 什么是“不庄重”的场合,袁双心知肚明,不由低骂他一句:“流氓。” 袁双和杨平西调情的时候,“宝贝”已经吃完了狗粮,很有自我管理意识地把遛狗绳咬过来,冲着他们摇着尾巴献殷勤。 “真乖。”袁双摸了下“宝贝”的脑袋,突然想到杨平西朋友圈里的寻狗启示,回头问:“‘宝贝’这么听话,怎么会经常丢?”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