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纱遮掩下的面容变得模糊,也再不看清她的表情。 霁寒声放下轻纱后,目光却仍注视着她没有移开。 虞禾见他沉默不语,这才想起被谢衡之重伤前,霁寒声曾有一句未说完的话。 想到这件事,她原本平静的心忽然又忐忑起来,紧张到不敢直视眼前的人。好在有一层轻纱遮住了她的表情,让霁寒声不至于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。 “路上多保重。” 好一会儿,霁寒声也只酝酿出这么一句。 虞禾听到这话,反而松了一口气,她也回道:“你也多保重。” 说完她又连忙补了一句:“你要出事,没命的可是我。” 霁寒声原本有很多话想说,但时机似乎永远不对,虞禾被谢衡之这么磋磨了一遭,必定是对情爱再无半点兴致,他又何必再去给她添堵。 谢衡之自私自利,只会逼迫虞禾,而他不会成为这种人。 他微抿着唇,一本正经道:“我与谢衡之虽是同族,却是不同的人。” 虞禾点头,脑袋上的幕离也跟着晃。 “你们俩一点都不一样。”她叹息道。 霁寒声只是看着拒人千里,实则平易近人,心怀正道。而谢衡之刚好相反,他装模作样的时候,根本就是个翩翩君子,比霁寒声还要显得温润如玉,本质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,自我到了极致的神经病。 临走前,虞禾回过头,挑开幕离上的轻纱,对着霁寒声摆手。 霁寒声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,才缓缓挪动脚步,一回头,几个弟子全探着脑袋看他。 他一个眼神扫去,弟子们又纷纷转身四散而去。 —— 虞禾跟着姑射山的弟子,一路斩杀魔物,终于赶回了中州,随后她寻到机会与他们告别,孤身返回栖云仙府。 待她托人去给鹤道望传了口信后,没多久便有弟子为她放行,将她接了回去。 栖云仙府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年,然而对她来说,其实也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而已。 她已经不用像以前一样老老实实爬山,可以轻松御剑穿过栖云仙府的辖地,就像她以前仰望的那些剑修一般。 在高空上俯瞰,能看到萍香山的那一块,不知道为什么成了一大块平原。 直到她回到悔过峰,见到熟悉的景致,和一成不变的柴灰色弟子服,才终于生出一种亲切感。 她急急奔去找鹤道望,却见他正在崖边,似乎在对着一只巨鸟自言自语。 “峰主!我回来了!” 鹤道望板着脸回过头,见到她也没露出一丝欣喜来。 虞禾对着这副棺材脸,反而忽然间热泪盈眶。 “难得,他竟真的能放了你……”鹤道望上下打量了虞禾一眼,见到她这副傻里傻气的表情,确认不是个假货,又将头扭了回去。 “萍香山去哪儿了?”虞禾忍不住问。“五十年不见,世道变了还好说,怎么地形怎么也跟着变了?” 鹤道望白了她一眼,莫名说了一句:“三万斤锖铁,掏空栖云仙府也拿不出来。” “峰主你说什么?”虞禾走近了些,才发现那只鸟的脑袋上只有骨头,显然是个魔物。 随后她也发现,鹤道望方才不是在跟她说话。 那鸟没有张嘴,却发出了一道虞禾再熟悉不过的声音,令她直接僵住不再往前。 “那是你该考虑的事,与我无关。” 鹤道望听到对方这淡漠的语气就恼火,强忍着没发作,继续道:“你先将公仪蕤和萧长老送回,我们可以分几次将锖铁送去。” 对面的谢衡之不咸不淡地说:“好办法,我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