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之上,清新自然,人被洗干净了。” 陆姩觉得青年不是在说雨。她忽然岔开话题:“我在报纸上见到,上海的暴雨日子很不太平,受害者有男有女。你如果常常在雨天往返山路,要当心。” 青年转过脸,眼睛有奇异光芒,嘴角似乎抽动一下,但又克制住:“是啊,不知道什么时候停雨。对了,前方不远有个山洞,是守山人的营地。小姐,不如我们过去歇歇脚?”青年很温柔,不是中午欢快的调子。 再次和这个青年偶遇,有人觉得是巧合,但陆姩,她就是制造过许多巧合才进了东五山。 她问:“前方是多远?” 青年说:“走路大概十分钟吧。草屋里漏水,外面也遮不了多久。” “麻烦你带路。” “相逢就是缘,能在这里遇到小姐。”青年打开伞,“真是太巧了。” 陆姩比青年慢了一步。 他的背影黑漆漆。 她掏出包包里的两支根管,迅速装进裤袋:“对了,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。” 青年回头笑:“我叫孔净远。” * 人烟稀少,那辆黄包车显得孤零零的。 黄包车夫拉下车子的布棚,自己则在一个木棍挂起的帆布下躲雨。 张均能下车去问。 黄包车夫说:“对对对,是有一个小姐从这里走过,她要去北坳山。山路崎岖不平,雨天容易出事,我宁愿不要钱。我劝了那个小姐,她非要去。” 张均能又问:“这位小姐走了之后,有没有其他人跟着?” 黄包车夫摇头。 张均能:“你再想一想,没有见到其他人吗?” 黄包车夫又摇头,但下一秒,他突然点头:“我想起来了,我远远见到一个人。去北坳山不止这一条大路。小路有两条,只是那边都是泥。下雨天跟淌水似的。那人走的不是大路,我只在岔路口见过他一眼。” 张均能:“你看清了他的样子吗?” 黄包车夫:“离得太远,而且又下大雨。我只隐约见到一个身影,穿着黑色雨衣。” 谢过黄包车夫,张均能再次上车:“果然被人跟上了,一个穿黑色雨衣的人。” 彭安面色冷峻:“和我那天晚上见到的人对上了。” “我们可能面对以下情形。”张均能说,“第一,陆小姐受伤,凶手跑了,我没有办法当场捉拿凶手。第二,陆小姐受伤,凶手留在案发现场。我能当场抓人。以上两种,是最坏的情况。” 无论能不能抓人,只要陆姩受伤,那就是最坏的情况。 张均能又说:“如果陆小姐没有受伤。第一,陆小姐反制凶手,化险为夷。第二,这人不是凶手,只是一个恰巧路过的普通人,恰巧和彭先生那天闻到的味道相似。第三,这人还没来得及实施犯罪行为。” “金律师给了陆小姐两支麻醉针,希望陆小姐能自保。”彭安说,“我们需要做一个预案。前面的两种情况,就算凶手跑了,凭鱼饼这一线索,凶手被抓是迟早的事。另外三种,除了第一个化险为夷,是凶手主动暴露,剩下两种情况存在这人是不是凶手的不确定性。他不是凶手最好,如果他是,但还未实施犯罪行为。我们的出现就打乱了他的计划,他肯定收起尾巴,藏着不露。张巡捕抓人肯定需要证据吧?”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