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才不会告诉弟弟,这几年里,他操练有多玩命,几次带伤上阵,差点断了条腿的旧事呢。 “也不知道大哥到了龙城郡没有,”卫景平从包袱里翻出来一卷画轴,展开给卫景英看:“这小丫头是咱大侄女。” 是从上林县来的时候韩素衣画了好几天才画成的,说是见了卫景英一定让二叔看看侄女。 “大嫂生了?”卫景英捧着画轴,目不转瞬地盯着画面上襁褓里笑着吃手的小女婴:“真好看。” 哎呀他当叔父了。 更要往上爬日后给她撑腰了。 当夜,兄弟三人同榻而卧,说着话儿到天亮才浅浅睡了一会儿。 夜里落了雪,清晨头顶一层淡云,连日光都带着寒意,今年的京城冬日来得真早。 “请问卫举人是宿在这里吗?”一早,有人拿着福州公主府的请帖来客栈找人。 卫景英耳朵尖,听到声音之后立刻清醒过来,他摇醒卫景平:“老四,有人找你。” 他拉开个门缝往外面看了看,见那人穿着打扮像是京城里皇子公主府的,疑惑地看了卫景平一眼:“你认识京里头的皇亲国戚?” 卫景平立刻摇头:“不认识。” “你不要出来,”卫景英穿好衣裳:“我去问问他找你何事。” 京城里头的水深,凡事都要多个心眼,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见的。 正好卫景平也是这么想的:“嗯。” 过了片刻,卫景英回来说道:“是拿着福州公主府的请帖来找你的。” “福州公主?”卫景平连听都没听过这位金枝玉叶,更别说认识她了。 她和他半点不相干的,找他做什么。 他一抬眼瞧见卫景英眉间染上怒气,愕然道:“二哥?” “不能去。”卫景英冷冷地道:“我方才回他说你拜访恩师去了,并不在客栈。” 卫景平不知他二哥为何如此厌烦这位贵人,讶道:“二哥回绝了她?” “老四,你还是早些进国子监读书去吧。”卫景英道:“最好现在就递上举荐信,搬国子监学舍里去。” 满京城人都知道福州公主那点儿破事,听见哪个省来了解元郎都得去打听纠缠一番,他都不屑于开口,怕污了弟弟妹妹们的耳朵。 最好立刻躲进国子监,绕开那个疯妇。 “二哥,你总要告诉我个缘由吧,”卫景平想起还有件就是找谁做媒又如何向姚溪提亲的事没办,不自觉脸红了道:“我还有事要办。” 卫景英沉着脸,生硬地将福州公主的事说了几句:“你不躲进国子监,免不了被她一番纠缠。” 卫景平:“……” 他才十四岁咳咳,这位公主玩得这么大的嘛。 又听说当年睿元帝曾将福州公主许给十七岁考中应天府解元,二十三岁又进士及第的谢回,后又被退了亲,心道:这福州公主之所以后来纠缠少年解元郎,不会是对那段未成的姻缘执念太深吧。 卫景平无心再往细处揣摩福州公主的心思,他心道:纵然进了国子监,难道他还能一直窝在里面不出门么,要是她存心找事,总是躲不过去的。 “二哥,今上不管她吗?” 卫景英摇了摇头:“大多时候顾不上。” 只要不捅出大乱子,没御史台以死谏相逼迫,睿元帝对这个女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懒得管她。 然而这么多年下来,御史台的言官们也倦了,对福州公主的行为视而不见,不屑于提起她只言片语了。 卫景平无语:“……” 他又朝客栈楼下看了看,福州公主府来送请帖的家丁已经走了,但有可能还会来。 他们兄妹四个下楼吃了早点,本来昨日卫景英说要带他们去西郊场滑雪的,但因为福州公主这事,都失了游玩的心情。 旁晚,卫景英回羽林卫当值前,卫景平忽然对他说道:“二哥,我心意已决,不进国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