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不卖货的,他就在一旁坐等收钱,等那小厮来讲价的时候他给卫景平使了个眼色:600文可以了,做人不要太贪心少赚点薄利多销嘛。 卫景平:“这位小哥,吴老爷不是要画橘柚黄图嘛,您看这样行不行,您650文买橘香墨,我送些研好的柚子墨,这样一来吴老爷就能画真正的橘柚黄图了,划算着呢。” 小厮觉得很有道理,立刻跑出去请示吴小财主,片刻后拿了650文过来:“俺家老爷说了,叫多给点柚香墨。” “成,”卫景平说道:“成!” 墨条包好递出去,收了钱,他朝顾世安挤了挤眼:“只能给你算600文哦。” 后来那50文是他自己争取多赚来的。 没过多大一会儿,进来个中年秀才男子,和之前的吴小财主一样,也说要买一条橘香墨,叫另多送点研好的柚香墨,说也要画一幅橘柚图。 卫景平正纳闷呢,就听见外头在争吵,原来吴小财主画砸了还不自知,非说自己的橘柚黄图添了香就是佳作,读书人不服气,由中年秀才男子上台砸场子去了。 …… 后来有两个跟风的一前一后进来买了两条橘香墨,到日暮时分一共卖出去四条,营业额1220文,一两多银子。 约定好的卖出去一条墨给顾世安提成220文,统共是880文钱。 卫景平问他:“要钱还是要墨?” 要墨的话,要是他不嫌弃,就送他一套醉别好了。 顾世安没接他的话:“卫四,听说制墨要烧大松制松烟对吧?你们用的大松,是不是后山的?” 他有一回去登山,发现有人伐去十来棵两人合抱来粗的大松,想来是卫家干的。 “我们烧制松烟的大松的确是伐自后山,”卫景平承认了:“不过我爹已经问好了附近上溪县的,等以后用量大了,不能伐后山的大松了,就去那边采买。” 顾世安:“何必舍近求远?” 他那天在后山转了一圈,往深山里走,层峦叠嶂的不知道生长着多少棵大松,就算再开两家墨铺也有取之不尽的大松供烧纸松烟,这还要采买? 卫景平挪动椅子挨近他一些,低声说道:“怕伐得太多招来乡绅们不满,再告到县太爷那儿就麻烦了。” 他们卫家尽量不惹这个麻烦为好。 顾世安拍了拍自己:“其实以咱们的师生之谊……”他话开了个头停下来玩味地看着卫景平,那意思:后面的话不用我说想必你明白吧。 卫景平:“……“ 好像有点明白,又好像不太明白。 “夫子想入伙?”他恍然道:“这么说,墨铺好像是缺了顶保护伞。” 顾世安继续看着他:很好接着说,再说直白一些。 “县太爷和乡绅那边,”卫景平不兜圈子了,单刀直入地问:“夫子是不是能搞定?” 顾世安摆捏着手里的折扇,反问他:“你说呢?” 卫景平:“……” 他在琢磨这件事怎么往下说。 “咣”忽然外头一阵鼓吹喧天地响起来,震得人鼓膜发疼,霎那神经揪起来,上林县出什么天大的事了这是。 “……喻,诸位都挺好了,听仔细了,家里有读书人的要笑了,明年皇太子大婚,圣上喻旨恩科提前一年举行,就在明年二月份了,诸位秀才老爷们准备起来吧……”有三五名官差跨在马鞍上,次第在大街上穿梭巡游喊话这一天大的好消息! 是时春光将暮,凉亭水阁内投壶围棋的,吟诗度曲的,乡下茅屋中悬梁刺股的……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:“朝廷加开恩科了?”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