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阻拦父亲纳姨太太,母亲也是这样子。 她们的自尊不许她们哭,不许恳求,她们忍了一辈子。 担心冯清如郁积,却红时常熬汤药给冯清如祛火。陆诏年提点却红,是药三分毒,却红还埋怨陆诏年不关心大少奶奶。 * 礼拜天,施芥生来电,陆诏年不便邀请他来老宅,约在了城里的咖啡馆见面。 陆诏年带了一本数学习题,到了地方却是没心思请教。 施芥生瞧出她状态不佳,提议去看电影。 陆诏年应了好,途经剧院?,看到章亦梦的巨幅海报,惊诧道:“她改演戏剧了?” 施芥生更诧异:“陆老爷捧章小姐,我在北碚都听说了,你不知?” 陆诏年闷闷不乐往前走,施芥生方才察觉说错了话,连连道歉。 “看电影!”陆诏年摆手让施芥生勿再讲了,蹙着眉走进戏院。 陆诏年把手放到售票窗口上,施芥生连忙来付钱买票。 “下次我请你。”陆诏年道。 “不必了。我有薪水,你还学生。” 影片已经开映了,二人找位置坐下,还遭到呵斥。 “gone with the wind?”陆诏年小声道。 “你看过?”施芥生道。 陆诏年摇摇头,“上学期听同学说起过。” “哦,好像是去年秋天在美国上映的。” “那就是费雯丽?” “对,饰演斯嘉丽。” “你看过吗?” “我看过小说。” “好看吗?” 二人窃窃私语引起旁边观众不满,瓜子花生壳飞来,施芥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陆诏年捂住嘴巴,忍不住偷笑。 银幕光线明灭,陆诏年一双眼弯成月牙,施芥生连费雯丽都不愿看了。 当费雯丽穿着一袭绿裙子走在满是泥泞的路上,施芥生轻轻覆住了陆诏年放在座椅边的手。 她没有拒绝,可也没有反应。 施芥生抬眼一看,失笑,原来她睡着了。 散场时,施芥生叫醒陆诏年,陆诏年打着哈欠随人们离场。 “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电影?” 旁人侧目,陆诏年瞧见一位女士脸上还有泪痕,若无其事地挤到施芥生前面。 “你觉得好看吗,芥生?” 施芥生想了想道:“我就记得费雯丽很美。” “美是美矣……”陆诏年不经意抬头,瞧见巴洛克式大楼塔尖悬着一轮月亮。 施芥生顺视线看过去:“冬季晚上看到如此皎洁的月亮,真是难得。” “就要开春了。” 陆诏年垂眸叹息,“又过了这么些时日了啊。” “什么?” 车灯照过来,汽笛鸣响。施芥生揽起陆诏年往马路边让,那车却猛然刹住了。 “陆幺妹!”杜恒抬手道。 陆诏年定睛一瞧,小跑到车前:“小哥哥。” 驾驶座上的男人挑眉,越过她,瞧见了后边的青年。 “喂,看不见我?”杜恒伸手在陆诏年眼前晃了晃。 陆诏年便笑着同车里的人一一问好,“你们上哪儿?” “休假,当然去喝酒了,喝个痛快!” 陆诏年闻到酒气,想来他们在路上已经喝了些了。 “那是你男朋友?”杜恒比出食指。 “胡说什么呢!” 陆诏年也不恼,示意施芥生上前,向众人介绍道,“中央研究院的工学专家,施芥生!” 施芥生摘下帽子,微微颔首。 “我们可以和你们一道吗?”陆诏年问。 不等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