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挽留的挽。” judy眨了眨眼,她的中文水平还不足以理解这个词汇。 陈挽摸了摸口袋,掏出一张很简洁的名片,指了指上面的字,judy仔细看了一会儿,收下了。 两个人又并立着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夜雨,陈挽觉得口渴,拿过供台边的一只山竹问:“judy,吃不吃?” judy犹豫了一瞬,说:“不好意思,陈挽,我不方便吃。” 陈挽对她一板一眼的正经感到好笑。 “why?” judy为难地说:“我的裙子坏了,我不方便离开这面墙。” 陈挽这才注意到她的裙边有剪刀破坏的痕迹,他收起笑,低声问:“他们做的?” 男孩七八岁,狗都嫌的年纪。 judy默认。 陈挽脱下自己套在外面的衬衫递给她,让她系在腰间:“先挡一下。” judy说谢谢,陈挽问:“是否需要告诉你母亲?” judy的母亲是杜蕊夫人,现在正在客厅打牌。 这位曾经的海市首富遗孀、坐拥半边浅湾的名媛情人众多,judy父亲的身份也曾是海市人人津津乐道的谜团之一。 杜蕊夫人沉迷纸醉金迷,不怎么管judy,所以judy还是说不用了,杜蕊夫人只会斥责她失了淑女礼仪。 陈挽尊重她的意思,他的衬衫很长,judy完全可以当裙子穿,并且显得很时髦。 陈挽掰开山竹分一半给她,judy吃得很矜持。 当下正是山竹旺季,越国当日空运进口,个个浑圆饱满,果肉莹白甜美,似几瓣盈雪,津甜甘汁溢于齿间。 吃完陈挽看了看果篮,问:“再吃一个吧,凤梨还是香瓜?” judy披上了他的外套,行动自在了许多,探了探头,说:“香瓜。” 陈挽拿刀去切,忽然一只手自身后拍上他的肩,陈挽反应极快偏闪转身,刀尖对准来人,对方急忙挪开手,举起,呈投降状,笑得牙龈露出:“阿挽,是我。” 陈挽上前半步挡住judy,刀没放下,在空中晃了几个比划,说:“是你又如何,退后。”他都不必回头只消闻见那种腐朽的气味便知道是哪一只恶臭苍蝇。 廖全仍是笑盈盈的,指指他手上的刀:“先这个放下吧,我只是好久没见到你,想同你聊聊天。” 陈挽没理他,廖全就又说:“家和万事兴,姐夫看到又要说你了。” “看到也无妨,”楼梯的灯光打在陈挽脸上,他一不笑,气质其实是有点阴冷的,陈挽歪了歪头,缓慢但清晰地说,“你以为你还能再一次把我送进小榄山?” 廖全的笑淡了些,舔了舔牙根。 小榄山是海市的疯人院,关的都是些身份特殊的病人,比如官员的情妇私生子、特级政治犯、精神失常的明星。 陈挽从九岁开始,在那里渡过三年。 他将刀尖往前伸了一寸,直直指向对方眉心,点了点,语气平静地说:“你做不到了,但我可以再剪一遍你的手指。” 刀尖实在过近了,廖全贪婪浑浊的眼球终于瑟缩半分。 陈挽刚从外环唐楼被接回来那一年,九岁,午睡时被廖全关在房间。 廖全拿手摸小孩的脚,脱他白袜,不想陈挽异常机警戒备,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反脚用力踩他手腕。 廖全痛叫一声,扇了陈挽一巴掌,抓他头发,陈挽岁数不大,性狠话少,二话不说直接拿书桌上的剪刀剪他手指。 他从来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,他是在外环唐楼厮混无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