载,轮转六部,对各部情状运作均有所了解,永徽二十五年出任刑部侍郎,曾参与修法,精通大周律令。” “因此,臣以为,若要初兴改革一事,如徐大人此等清风亮节、习焉明察之人,必能为陛下助益。” 皇帝这下倒是实打实放出了脸上的愉悦:“含光所言有理。” 元承绎放松下来,忽而话锋一转:“你又去见晋阳了?她的态度如何?” 这话一出,爽肃清举的肱骨之臣骤然失却了运筹帷幄的姿态,连眼神中也透出几分迷惘。 一如每个在男女情爱中不得其法的年轻人。 “殿下无意于臣,命臣尽忘前尘,不再纠缠。” 龙座上的帝王换了个坐姿:“这样啊——既然晋阳都这般直白了,那你就不许再去烦她扰她。” 裴时行不为所动:“望陛下恕臣愚鲁,不敢听令。” “陛下明鉴,臣确然是诚心求娶殿下,就算眼下她对臣不屑一顾,可臣还是不愿放手,想继续争取。 “哪怕只能如而今一般,做一些无用的纠缠。” “放肆!” 元承绎全无议政时的欣赏之色,恨恨咬牙道:“朕的妹妹岂是你想纠缠就能纠缠的!” 裴时行气定神闲,待皇帝平息完怒火方才继续。 他言辞恳切,仿佛眼前人不是愠怒的帝王,而他也只是在向女方护短又暴躁的兄长作出承诺。 “臣向陛下保证,绝不会对长公主殿下死缠烂打,也不会让殿下因臣而感到困扰。” “但也恳请陛下开恩,”他抬起清明锐利的眸,继续道,“至少能让臣拥有一个爱慕者的身份,借此同上京诸多的才子们公平竞争。” 皇帝自鼻子里哼了一声,松口复问道:“期限多久?” “到殿下成婚。” 至少,到殿下同人成婚。 幸好元承绎不知他话外之意,否则当场便可用狗头铡取他性命。 君臣二人各怀心思,却奇异地用三言两语暂定此事。 . 商定下盐铁一事,打发走了妹妹死皮赖脸的追求者,皇帝看一眼漏刻,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四五个时辰不曾休息了。 他指节轻敲了敲,终于决定休憩一会儿,随即利落起身,吩咐大内官道:“回千秋殿。” 谢韫听了宫人通传便候在门口。 远远就看见皇帝龙骧虎步,正带着一行人自立政殿方向行来。 她看着元承绎英挺的眉目渐渐清晰,上前迎了几步,眉眼含笑,一派温婉静美。 见她来迎,皇帝大步上前。 待握到皇后的手,元承绎眼中笑意终于蔓延到嘴角。 二人目光对上,哪怕成婚多年,谢韫还是会羞涩。 可更多却是高兴。 她柔荑被人捏在手里,红着脸随他往主殿方向去。 帝后二人一路闲话,谢韫轻声慢语同皇帝传达了长公主的意思。 可不料皇帝却很固执,并不打算就此终止他的送礼大业。 他们二人相处时极少留人在近前服侍。到了殿门口,李德海极有眼色地止住身后如云的侍从。 他指使人合上殿门,悠悠转过身,眯眼瞧了瞧天,只觉今日天色极好。 殿内。 皇帝此刻模样的确不太好叫旁人窥见。 他甫一进门便一路拉着皇后入了内帷。 待谢韫在他身前站定,元承绎散了骨头似的坐到榻上,揽过皇后纤腰,将脸埋入她柔软少腹,满足长叹一声,声音闷闷传出来:“皇后,朕好累啊。” “你抱抱朕怎么样?” 谢韫有些痒,忍笑由他撒娇。 她卸下手上饰物,就着这个姿势轻轻揉按皇帝后颈经脉,替他缓解久坐的僵麻感。 谢韫至今犹记她得知皇帝要纳她时的惊讶。 自幼寄住英国公府的表小姐这还是第一次面圣,她偷觑了眼龙座上的皇帝,只觉他和传闻中弑弟夺位、杀伐果决的模糊面孔对不起来。 他实在年轻的过分,也俊美的过分。 可无论皇帝符不符合她的期待,他为君,她是民。 谢韫只能顺着他的意思、旁人的意思,接旨、谢恩,待嫁、学礼。 再到大婚那一日由人扮饰,穿上皇后礼服。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