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季挽努力眨了眨眼,挤掉眼眶里的水汽。 路寂立体英俊的面容便一寸寸在他面前浮现,向来情绪淡漠的双眸此刻却蕴着忧色,在看到季挽恢复意识时,幽黑的瞳孔才缓缓渗出些许暖意。 “还好吧。”路寂伸手摸摸他的头发,声音低沉微哑。 季挽依然昏昏沉沉的,却没有了刚才在梦里的那种惊惶失措,嘴唇翕动,发出很虚弱的声音:“好热,渴……” 路寂闻言立刻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一瓶水,拧开瓶盖,不等他递过去,手腕便被一把抓住,季挽不知什么时候坐起身,又因为四肢浮软跌在路寂身上。 此刻的他完全是被本能驱使,张嘴含住瓶口,像只被渴坏的小猫,探着粉嫩的舌尖,迫切汲取甘冽的水源,一口又一口,冰凉的液体汩汩涌进干渴的喉管。 吞咽的水声在耳边清晰响起,路寂微微俯身,看着眼前的一幕,眸光沉到发暗,仿佛有墨色在翻滚。 “哈……” 小半瓶冰水进肚,喉间灼热的干渴感才得以疏解,季挽张嘴松开塑料瓶口,唇角拉出透明的水丝,轻轻小口喘息。 他人依然是醉醺醺的状态,眼周浮着红,细密的眼睫湿淋淋的,遮不住眼里迷蒙的水光,嘴唇微微开着,露出一点舌尖,嫣红柔软。 路寂低垂着眼,掐在他腰间的大手越箍越紧。 季挽轻微吃痛,睫毛颤颤地掀起眼皮,视野像是透明的玻璃窗上被一寸寸抹开凝结在上面的轻薄雾气,逐渐清晰。 一片静谧中,他终于看清了路寂的脸。 “……哥?” 被酒精渗透过的声带沙哑滞涩,听得季挽微皱起眉心。 路寂还维持着半抱住他的姿势,大手捧在他脑后,手指插.在湿软的黑发里,哑声问:“好点了吗?” 季挽眼睛里雾气未散,玻璃球似的漂亮眼珠微微转动,表情痛苦:“头还是晕,难受……” 路寂闻言伸长手臂在他身后按了一下,黑色的车窗玻璃缓缓下降,冰冷的空气吹进车厢,驱散些许闷热,昏沉的大脑也稍稍清明一些。 季挽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才注意到他们现在是在车里,看着熟悉的车厢环境,认出这是路寂的车。 “你醉得很严重。”路寂磁性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,有点沉:“刚才昏睡时我让你喝了解酒的药,等药效发挥时身体就会好受了。” 吹了会冷风,季挽头脑已经比刚才清醒许多,神思不再混沌,意识到自己现在还靠在路寂胸前,半边身子都压在人家腿上,顿感羞赧,脸颊烧起淡淡的热意。 “我刚才是不是耍酒疯了啊,有没有把你身上弄脏。” 说着,抬高两手按在路寂肩上,想要从他身上起来,但却高估了自己此刻的身体情况,酒精在他体内尚有余威,略有动作便又是一阵头晕目眩,四肢酸软地重新跌坐下来。 “没有关系。”路寂扶住他的腰,微微低下头,季挽的发丝就在他鼻尖撩拨轻蹭:“先这样吧,等你恢复再说。” 季挽弓起肩膀,脸埋在他脖子上,两只手紧紧抓住他肩头的衣服,磕磕巴巴地说:“可以吗,那先让我这样待一会,实在太晕了……” 路寂“嗯”了一声,感受着脖颈上温软湿润的吐息,眸色黯沉,大手抚摸着他头上细软的发丝。 车厢里的空调徐徐吹着暖风,季挽掀开眼皮,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朦胧阴沉的天光。 冬日天寒,外面的街道一片寂静,偶尔才有裹着厚厚棉服的行人匆匆路过。 季挽窝在路寂宽阔温热的胸膛里,鼻息间充盈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气,还是那般素冷,杂糅着尼古丁的味道,让人很安心。 解酒药似乎开始慢慢发挥效用,季挽眸光略微清明,偏头看向路寂的侧脸:“哥,你怎么会在这里,我记得今天的聚会你好像没来参加。” 后脑轻柔抚摸的大手微顿了下,路寂垂下眼睫,跟他对视着。 “怎么了?”季挽被他这个眼神看得有些没底,抬手在脸上摸了摸:“我脸上有东西吗?” 路寂拿掉他的手,抬起他小小尖尖的下颌:“怎么喝这么多酒。” 明明是他先提问的,怎么现在反倒变成被审问的一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