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慢吞吞换上。 进到客厅,还是熟悉的开阔视野,头顶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却也冰冷,一个人住这样的大房子,真的不会觉得孤独吗。 走在前面的路寂却没有在客厅停留,径直去了外面的露台。 季挽也像个小尾巴一样跟上去。 一脚踏出玻璃门外,刚在室内短暂得到温暖的身体便又重新被冷冽的寒风裹挟,季挽情不自禁抱紧手臂,硬是咬牙忍了下来。 蒙蒙细雨笼罩着这片天地,仿佛将外界的一切干扰都阻隔在外。 露台没有开灯,路寂高瘦修长的身形在阴影处勾勒出模糊的轮廓,他倚墙靠着,手指夹着细长的东西放到唇边,那里同时燃着明明灭灭的星火。 一道闪电适时划过,明亮的光线刹那间映出路寂半张脸,季挽惊讶地发现,路寂竟然在抽烟。 刚才那个猩红的光点就是正燃着的烟头,雨丝夹杂着湿润的烟草香轻扑到他脸颊上,季挽没忍住打了个喷嚏。 路寂闻声侧过身,他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,扣子随意解开两颗,一手搭着露台护栏,指尖仍然夹着那根细长的香烟,淡白色的烟雾从他口中缓缓舒出,缥缈而疏离,样子说不出的好看。 还有,一些性感。 季挽听到自己胸腔内的那颗东西咚咚跳动的声音,耳朵尖随即泛出一抹热意。 他第一次见路寂抽烟,果然就像林雨眠说的,看这样的帅哥抽烟,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。 路寂低垂着眼,目光淡淡落在他脸上,好似在放空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 这气氛其实算得上有点尴尬,而且看路寂的态度也明显懒得先开口,明明以往他们每次在一起时,都是路寂主动找话题逗他多说话的。 季挽压下心里的失落,也没有忘记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,他往前走了一步,脚下却踢到了什么东西,叮铃咣当一阵响。 吓得他低头看去,竟然是一堆空掉的啤酒罐。 明显刚才还整整齐齐地码在地上,现在却被他一脚踢了个七零八散,有几只还滚到了看不清的墙角里。 路寂竟然还喝酒了? 季挽睁圆眼睛,不过是被放了次鸽子而已,对他的打击真的有这么大吗? 季挽很难形容此刻自己内心到底是什么感觉,但总归是愧疚和歉意占居上位的,有些局促地捏着手指:“学长,今天的事对不起,我真的不是故意爽约的,下午一直在医院,手机也没电了,所以没看到你的消息,不然我一定会及时联系你跟你解释的。” 珠帘似的雨幕不停敲打在高空中的落地玻璃上,漾出一圈圈的水色波纹。 季挽的声音在这样不知疲倦的风雨声里显得有点闷,但还是被清晰送到路寂耳边。 他捏着香烟的手指顿了顿,抖落一点细碎的烟灰:“在医院?” 季挽嗯嗯点头,吸了吸鼻涕:“朋友生病了,我带她去了趟医院,因为要挂水,所以才耽误了这么久。” 沉默片刻,路寂把头低下,垂眸看向他:“那个朋友是你的,青梅竹马?” “……也不是不能这么说。” 季挽觉得这个称呼怪怪的,还莫名有那么点暧昧,想也知道肯定是林雨眠那个大嘴巴说的,下意识纠正道:“其实就是我们家邻居的小孩,因为两家家长关系还不错,所以就走得近了点,但其实我们俩就是朋友,普通朋友。” 路寂又从旁边拿起一罐酒,仰头喝了一口:“普通朋友?” “是啊,要不是回家,可能大半年都见不上一次的那种普通朋友。” 路寂这次没有再说话了,捏着啤酒罐的手指骨感修长,偶尔转动两下,透着些漫不经心。 “听说她很漂亮。” “哈?”季挽一头雾水,在心里骂林雨眠这个大漏勺,怎么什么都往外面倒,他现在本来就头晕,只想让这件事赶快翻篇,哪里还有心情去想俞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