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方臻一听他娘这话,神色一振,眼里也重新有了亮光,仿佛有了主心骨。 对啊,静萱她向来疼爱两个孩子,只要把孩子留下,静萱她是如何都不会走到和离那步的! 白方臻立即道:“对,静萱,你可以回娘家,但孩子得留下!” 白虞音小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赵静萱的衣襟。 赵静萱摸了摸白虞音的小脑袋。 仿佛撑场面一样,孩子小小的脑袋上插满了珠翠。但她只要一想起她的音音,那满是烫伤的手,她就越发看不得这些冰冷的珠翠。 她绝对不能把孩子留在淮阳侯府。 赵静萱没有跟白方臻多废话,她只看向安北侯:“爹。” 安北侯长刀在手,怒道:“谁敢拦我闺女带两个外孙女回娘家?!” 大有谁拦谁死的架势。 淮阳侯又赶紧打圆场:“亲家,亲家,有话好好说,好好说……” 突然听得扑通一声,却是那外室王秉秋跪在了地上。 她眼圈通红,眸含泪水,看上去比赵静萱这个苦主还要更楚楚可怜:“都是奴的错,都是奴不好。奴就不该跟了夫君回府……夫君,你快劝劝姐姐,奴愿意带耀儿回去,往后再也不踏进侯府半步。” “不成!”淮阳侯夫人矢口否决,她眉含怒意,“我盼了大半辈子才终于抱上了孙子,回什么回!这事又不是你的错,是赵氏,妒忌成性,容不得夫君纳妾——” 说到这,淮阳侯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,眼微微一亮:“是了!赵氏!我可警告你,你要是再这样执迷不悟,我大可让臻儿以悍妒的名义休了你!” 王秉秋垂下的眼里,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来。 安北侯简直要怀疑起自己十年前脑子里是不是进了水,才答应了这门亲事! 他这是给女儿找了一户什么人家?! 多跟这种人家说半个字,都是浪费时间! “你大可试试。”安北侯冷笑一声,也懒得说旁的,只转过头去跟赵静萱道,“闺女,等琴琴来了,咱们就走。” 赵静萱点了点头。 这会儿的功夫,章嬷嬷也抱着白虞琴过来了。 白虞琴趴在章嬷嬷的肩头,小小的人儿还是有些困顿,揉着眼睛,含含糊糊的叫了一声「娘」。 她看到了安北侯,又有些高兴起来:“外公,你来啦?你是来看琴琴的吗?” 满身凶悍的安北侯看了小小的白虞琴,浑身戾气都收了起来,瞬间成了一位满身慈爱的外公:“对,乖宝,外公接你回去住啊。” 白虞琴高兴极了,连连点着小脑袋。 她一点都不喜欢淮阳侯府。 亲姐姐看了她只会躲起来,府里的那些堂姐们见了她又一个个阴阳怪气的。 祖母更是,以为她听不见,时常跟身边的嬷嬷嘟囔,什么「等了好几年,又是一个赔钱货」,什么「跟她姐姐一样不讨喜」。 她是人小,但她又不是傻。 相比之下,还是外公好。 “白眼狼,都是白眼狼!”淮阳侯夫人怒声道,“赵氏,你要走就走,但凡你今日敢带走你两个女儿,明儿我就让侯爷上奏章休了你!” 安北侯只嗤笑:“尽管试试。” 那王秉秋依旧跪在地上,又哭哭啼啼起来:“夫君,你快跟姐姐好好说说,姐姐怨恨奴奴能理解。但万万不能因为怨恨奴,而怨上了夫君啊……奴只跟了夫君几年,也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。难道姐姐就不顾念夫妻十年的情分吗?” 赵静萱平静道:“王秉秋,你不用再故意说这些看上去深明大义,实际上在恶心人的话来。从头到尾,这事我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,更不用说怨恨你了。” 她轻轻一笑,“你也配?” 赵静萱生得温柔静美,与虎背熊腰的安北侯几乎没有相似的地方。 若不是知情人,很难会有人相信,她是大殷战神的女儿。 但她这一笑,眼里露出来的几分睥睨,让人恍悟,这确实是战神之女。 骨子里留着的血,是一样的! 王秉秋活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,怔在了原地。 安北侯极为高兴,哈哈大笑起来:“这才是我女儿!好样的!走!闺女,咱们回家!” 赵静萱牵着白虞音,章嬷嬷抱着白虞琴,跟着安北侯便要离开。 白方臻回过神来,极度的心慌让他终于强硬了一把:“不……你们不能走!” 淮阳侯也觉得,若是这样就让他们走了,他的颜面何在? 他脸色难看,给管事的使了眼色,不多时,侯府的侍卫把正厅外头给团团围住了。 安北侯冷嗤一声,一挥手,带来的亲兵齐刷刷的抽出了长刀! 赵静萱将白虞音拉到了自己怀中,章嬷嬷抱紧了白虞琴。 正在情势剑拔弩张之时,外头有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