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邓氏心里忍不住又把庄云黛给从头到尾骂了一通。 她再也不敢指桑骂槐的说些旁的话,赶忙切入正题道:“好,那我可就说了。先前那次,裕哥儿是吃了野芋头中毒,是不是?听说你先前在烤芋头,不给裕哥儿芋头吃。所以才导致了裕哥儿嘴馋,去吃了野芋头,是不是?若非这样,裕哥儿又怎么会误食野芋头中毒?” 她接连三个问句,好似要铁板钉钉的把庄文裕误食野芋头中毒这事的因果,全都推在庄云黛身上。 庄云黛冷笑一声,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。 她瞪大了眼睛,眼里快速的蓄了泪水,看上去伤心极了:“二舅妈!你这是什么话!我倒是也想给裕哥儿烤芋头吃,但我跟弟弟妹妹已经几天没吃一口东西了,那烤芋头,是救命的东西!裕哥儿不吃烤芋头,顶多嘴馋一点儿,我跟弟弟妹妹不吃这烤芋头,可是会活活饿死的啊!” 众人哗然。 有人赶忙问:“你住在老宅养病我们是知道的,但你家里头,都不给你送饭的吗?” “许是,家里忙,忘了吧……”庄云黛语带凄楚。 但她也不过多卖惨,只说一半,留下余地让众人发挥想象。 看热闹的村人们都面露不忍,彼此都看了几眼,交流了一番眼神。 庄李氏脸色一变,顿时就想起来,按照大孙女香姐儿的说法,是孙子裕哥儿贪玩,忘了给庄云黛姐弟几个送饭,导致她们饿了几顿…… 这算是家丑,竟然就这样被大咧咧的摊开在了众人面前! 庄李氏脸都有些臊得慌! 她总觉得众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鄙视,她忍着脸上的火辣辣,赶紧道:“算了算了,不说这个了,是先前家里头有点事,疏忽了,但……后面你大伯娘,给你们送去了鸡汤!是不是?” 好嘛,终于拿那鸡汤说事了。 符邓氏也赶紧拔高了声音:“就是啊,庄家婶子心善着呢,咱们农家人,平日里见点荤腥不容易,庄家婶子还使人给她们姐弟三个送了鸡汤呢!” 村人们将信将疑。 若真要是送了鸡汤,那确实也还行啊—— “但!就是那碗鸡汤!害得我们裕哥儿又进了医馆!”符邓氏强调道,“那碗鸡汤去二丫那转了一圈,又回来的!也不知道二丫往鸡汤里加了什么,裕哥儿喝了以后,就出事了!” 村人们又是一片哗然。 这话听上去,好像是庄云黛给庄文裕下了毒啊! 符邓氏见村里人都开始迟疑了,心有得意,心道这事庄云黛可是狡辩不了! 她一定要把这个谋害堂弟的罪名给庄云黛盖实了! 把她给赶出庄家! 替小姑子除去这个拖油瓶! 庄李氏经由符邓氏这话,又想起了大孙子裕哥儿的凄惨模样,她狠了狠心,问庄云黛:“黛姐儿,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?!那碗鸡汤我是知道的,你大伯娘亲手给你送去的,不可能有假。” 庄云黛瘦瘦小小的站在那儿,一张脸瘦得都快只剩下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了,这会儿那双大眼睛里蕴着泪,看着委屈极了。 王迎银看着就是一急,正想说什么,庄云黛含泪开了口:“是,大伯娘昨晚上是给我们送来了一碗鸡汤。但大伯娘态度跟喂狗一样,从前我傻的时候,跟蒙了块布一样,也就算了。眼下我不傻了,我怎么还会再吃呢?我当时就拒绝了。” 她顿了顿,原本想说王翠翠当时在她家,可以作证的。 但符家行事太过恶心了,庄云黛不想把王翠翠牵扯进来。 她避过了王翠翠不提,只道:“大伯娘骂了我们几句,就把那碗鸡汤给端走了。剩下的事,我们就不知道了。反正,我从头到尾就没碰过那碗鸡汤。我要是接了那碗鸡汤,又干嘛不把鸡汤跟弟弟妹妹喝完?更何况,我要是碰了那鸡汤,往里面加了东西,想要害人,我又怎么知道,大伯娘一定会把这碗,我碰过的鸡汤,给庄文裕喝呢?” 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