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微微勾起唇角,伊佐那伶享受着久违的两人世界,至少在这一刻——沉睡中的少年是属于他的。 ****** 白雪翎翊死后七日,白雪家低调地办了场小型葬礼,来参加的几乎都是白雪氏的亲戚。而在一片黑色之中,唯有玄翼一人穿着一身雪白。那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顏色,所以也没有人开口苛责这名年仅七岁便丧母的孩子。 葬礼结束后,玄翼却离奇失踪了。 白雪家的仕僕竟没有人注意到雪白少年是何时消失在会场的,最后甚至动用玄家的人力四处搜查,然而葬礼周边区域竟都一无所获。 就当他们打算出动警力时,玄翼毫发无伤地回来了。 「少爷!你去哪里了?」 恩姬惊慌失措地检视少年全身上下,最后是在他右手腕发现一道应是利器留下的伤口:「这是……?」 「没什么,回家吧。」 恩姬看着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眸,不知为何,心底深处莫名涌起一股恶寒——那是一双没有光亮、没有希望,甚至连绝望都不存在的,只剩下浑沌虚无的眼睛。 自从那天后,玄翼变了。他再也不曾露出属于孩童的活泼朝气,一举一动完美的像尊精緻的陶瓷娃娃,如此美丽而危险,彷彿只要轻轻一碰、便会支离破碎。 就这样度过了小学时期,玄翼国中去了外县市的公立学校,那是玄羽的决定——据说是想让他体验普通的学生生活,便没有到专收贵族子弟的学院就读。 然而或许是他过于出眾的外貌,玄翼的国中生活过得不太顺遂,恩姬常常见到他狼狈不已地回家:不是课本被撕破、书包湿透,就是制服满是脏污。最惨的一次是国中二年级,玄羽替他转到一间男校,想不到某天,恩姬接到学校来电致歉。 「是我们校方督导不周,才会发生这种事……真的很对不起!」 「什么?」恩姬一时之间愣住了,以为自己刚刚是不是误解了什么,她忍不住再次确认:「你方才是说,玄翼少爷被同学……性侵?」 「对不起!真的对不起——」 这件事说起来她也有责任。转到这所男校后,玄翼似乎难得交到了朋友,这是在之前几所学校都没发生过的事,恩姬便被喜悦冲昏头了。几天前接到自称「玄翼朋友」的人说玄翼会借住在他们家的电话,她不疑有他,甚至还很开心少爷也有借宿朋友家的一天……却因此造就悲剧发生。 正值玄羽去国外出差,家里只剩下恩姬可以出面——白雪翎翱一向不搭理这等琐事——,她永远无法忘记当时去到学校,见到玄翼的那一刻。 儘管发生了这种事,玄翼却像是个没事人似的,发现她的到来,依旧扬起抹笑道:「你来接我了啊。」 「少爷……」恩姬强忍住泪水,明明是想给玄翼安慰的,却反而被受害者轻轻抱住,安抚地拍了拍背。 「乖,我没事,回家吧。」 一切就像几年前的葬礼失踪案,玄翼也是云淡风轻地对她说「回家吧」。 少年的身心明明都已伤痕累累,却从来不曾说出口,哪怕是最亲爱的母亲葬礼上,他也一滴泪都没有流。 恩姬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人狠狠扭拧着那样疼痛,于是当天夜里,她拿出了那封——被她收藏起来的、白雪翎翊委託她转交的信。 「这是?」玄翼有些意外地问。 「这是夫人託我拿给少爷的信。」 当时白雪翎翊的神情逼近疯魔痴狂,恩姬深怕信里的内容会伤害到玄翼,便迟迟不敢拿出来,但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——少爷迟早有一天会失去人类应该有的情感,至少,哭出来会好一些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改天再来写个玄羽爸爸的番外吧(远目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