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说的是,郭寻这人虚伪肤浅,唯利是图,表里不一,对吗?” “……这是你说的。”贺钦别过脸,却听见陆承川苦笑一声:“是我说的,商人重利是本色,如果郭寻不是这样的人,我也不可能在平市见到他。” 贺钦的嘴唇动了动,没说话。 “我知道郭寻一直戴着面具,知道感情在他眼里比不过他的事业;但同时我也知道,他对我是有感情的,只要他对我还有一分喜欢,我都舍不得放过他。” “……”贺钦拍了拍陆承川的肩膀,不再继续劝,而是鼓励他异父异母的小老弟:“加油,需要送礼建议的话可以问我,我擅长送一些实用性极强的礼物,你薛恨哥赞不绝口的那一类。” “好,谢谢三哥。”陆承川的话刚说完,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,门口的薛恨哥快步走到陆承川身边,严肃着脸在陆承川没被拍过的肩膀上拍了拍: “承川,你三哥送我的礼物包括但不限于浴缸、刷碗机、扫地机器人,甚至还有一个大功率制冰机,我真诚不建议你学他。” 陆承川:“……” 贺钦:“难道你不喜欢吗?” “喜欢极了。”薛恨皮笑肉不笑地说反话,贺钦冲陆承川昂首:“听见了吗?你薛恨哥说喜欢。” 陆承川笑了笑,跟这对夫夫告辞后离开了荣钦大楼。坐到了出租车上,陆承川给郭寻打了一个电话——他想他。 郭寻的电话那边却显示在忙线。 失落地放下手机,陆承川扭头看向窗外的车流,心里却全是贺钦刚才的话,和郭寻清俊的脸—— 贺钦跟赵燃,又或者所有知道陆承川多了个弟弟这件事的人,想法都是希望陆承川能强硬一些,以免将来在便宜弟弟的面前吃大亏。 陆承川知道这些亲近的人都是为了陆承川考虑,可他们都没顾及到的一点是:陆承川真正介意的根本不是财富权利被分享的隐患——他介意的是陆兴邦对不起他们母子。 他记得以前陆兴邦说,陆承川的名字是他亲自取的,因为他希望他的儿子能重视承诺,将其当成一座巍峨不可摧倒的山川。 陆承川一直为自己的这个名字感到骄傲。 可事实是什么呢?事实是从小到大给他灌输着要从一而终的父亲,其实自己都没办法做到这一点,等到事情败露这一天,他还准备用冠冕堂皇的方式粉饰太平。 记忆中伟岸的父亲形象彻底坍塌,这才是陆承川真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地方。 而在这件事的所有知情人里,只有郭寻把陆承川的心理压力放在了第一位。他也许真的把陆承川当成了小孩子,但他哄小孩的方式刚好是陆承川最需要的。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