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下还能出事,恐怕没那么简单。 再算算这个时间节点…… 几个月前蓬莱岛灵泉消失,似乎正是地魔现身的前后。 陈述果然沉默了一瞬,眼眸微沉,道:“这个问题,我暂时无法回答。” 裴经义清楚老友的脾性,也不直接挑明,拐着弯问:“是无法回答,还是不能回答?” 陈述无奈叹气:“你明知道答案,又何必追问呢。” 裴经义挑眉:“不问怎么知道答案——不过你也不用说了,现在我知道了。” 裴经义平时虽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、盼望下班的咸鱼样,但脑子却并不糊涂,甚至看问题比大多数人都看得透彻。 蓬莱阁镇守阵眼这么多年,从来没有出过乱子,所以由于阵法本身出问题而导致松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——即便真的是阵法出了什么问题,他们也只会加紧联系各方进行修缮,而不是想尽办法遮掩。 一来,纸包不住火,他们没必要为了一时的名誉而断送将来; 二来,能够在阵法上赢过蓬莱阁的就只有蓬莱阁自己,这也是当初那些老前辈们毫不犹豫选择隐世的底气。 因此,能让陈述三缄其口的,多半是和“人”有关。 若是其他宗门,尚且还有外贼潜入的可能性,偏偏蓬莱阁独居海外一隅,周围海域还有迷阵阻挡,其隐秘程度就和那传说中的蓬莱仙山一样,哪怕是鱼群都不能随意进出,更别提人了。 于是裴经义断定:此人多半是个内贼。 他挑眉问:“事到如今,你们还要替那人隐瞒?让我猜猜——总不会是你们阁主吧?” 陈述:“……”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:“真要是阁主,你觉得我还能和你坐在这扯淡?” 裴经义淡淡道:“那可不好说,没准儿你也被策反了。” 陈述呵呵两声。 他开门见山地说:“你也别试探我,这事暂时还真不能宣扬。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,我只能说,那个内贼已经处置了。” 已经处置了却还不公开? 那意思就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了。 裴经义心中暗自点头,话锋一转,问:“说吧,那你这次找我过来是想做什么?” 陈述:“找你了解了解情况。” 裴经义几乎是瞬间便听懂了他的意思:“如果你指的是灵泉枯竭的事情,我已经派人去追踪了。” 除了各大宗门所守护的灵泉之外,整个修仙界还有少量分散在外的灵泉,但踪迹十分难寻。 这些年来,暗中寻找灵泉的门派世家其实不在少数,但真正能够见其身影的却少之又少。 陈术:“江淮声?” 裴经义愣了一下,淡淡道:“不是他,他还有别的任务,负责追踪的另有其人。” 陈术皱眉:“那还能有谁?” 总不能是唐明黛吧? 裴经义但笑不语。 千里之外,大山深处。 昨夜刚下过一场雨,路面泥泞不堪,猎户背着刚到手的猎物行走在绵延的山林间,空气中到处都,充斥着泥土与鲜血的气息。 荒郊野岭,不见人烟。 寂静总归是让人有些心悸。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,视野中总算出现零星的屋垛,远方炊烟袅袅升起,天色逐渐近了黄昏。 猎户加快了脚步回到山脚处的小屋,大黄狗老远就迎了出来,跟在他身边不停地摇尾巴。 “汪!” “去去去。” 猎户刚将手中猎物放下,正准备歇口气,耳边忽然又听见敲门的声音,一回头,外面竟是站了个模样清秀的青年。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,背后却背着一把大剑,路面泥泞,他却浑身上下一尘不染,看起来就像是行走江湖的侠客似的。 偏偏脸上挂着一副温和到近乎憨厚的笑容,莫名有些违和。 猎户见状不由得警惕起来。 这荒郊野岭的,谁会打这儿路过? 猎户:“你谁啊?有事吗?” 青年:“这位大哥不用紧张,我只是想问个路而已——请问此地可是在中洲境内?” “中洲境?”猎户一愣,眼神顿时变得怪异起来,像是在看什么稀奇似的,“你是中洲人士?” 青年颔首:“正是。” 猎户嗤笑:“兄弟,你找错地了,这里是西海境与南苍境的交界处,距离中洲可远着呢。” 青年沉默片刻,竟是丝毫也不意外。不一会儿,他又问:“那请问离这儿最近的城镇该怎么走?能麻烦您指个路吗?” “这简单。”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