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也是因为心里有气,可若当众问候,她会更慌乱。 一旁的谢迎鸢听闻崔寄梦身子不适,很是遗憾:“来时我和飞雁还说想和阿梦表妹组队打马球呢。” 她好容易盼得这一日,两位表妹都是顶好的人,如今总算可以一块耍了。 崔寄梦强颜笑道:“我不会打马球,等下次学会了再一起。” 谢迎鸢特地点了王飞雁:“飞雁可擅长打马球了,下次让她教教表妹。” 王飞雁对崔寄梦露出个不大擅长的笑:“正好,回报你上回教我玩弹弓。” 她语气有些生硬,但崔寄梦能看出她对自己并无恶意,只是不习惯主动与人示好,莞尔笑道:“好啊。” 落座时,她挑了个靠后的空位,在她前方是二皇子和三皇子,两人高大身影正好能将她挡起来,如此就不必面对大表兄了。 马球赛还未开始,二皇子百无聊赖,蛰过身和崔寄梦闲聊:“崔姑娘不愧为将门之后,不光能奏广陵散,弹弓打得也颇准。” 崔寄梦谦和笑笑:“殿下过誉。” 她不大擅长同贵人们打交道,尤其这还是皇子,少说少错。 但二皇子聊天的兴致颇浓,拉着她询问西南的风土人情,甚至还邀她改日一道打马球:“正好本宫也想学学弹弓。” 崔寄梦很有耐心地应着二皇子,余光总觉得有一道疏离又灼热的目光落在他们之间,她压下眼帘,克制住不去看他。 马球赛开始了,谢迎鸢、王飞雁、二皇子都上场了。 崔寄梦只觉得每一瞬都很难捱,只好假装全神贯注看马球赛,长公主嫌场上那几位太笨,看得气急败坏,连后背有伤都不在意,下半场直接上了场。 三殿下本想和崔寄梦闲谈,被谢泠舟不咸不淡望过来一眼,亦识趣地要离去。 崔寄梦害怕独处,索性也起身离去,假意想近距离观赛,挤到了马球场边上的人堆里,专注地看长公主打马球, “表妹怎么不到亭子里去?” 少年清朗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拉出,身上的微痛还在提醒她他们如今已有夫妻之实的事,崔寄梦无法再像往常那样,在二表兄跟前维持从容,她低着头回身问候。 “二表兄。” 谢泠屿看她气色不佳,想起昨夜她早早歇下了,关切道:“表妹可好了些?” 崔寄梦这回是真的答不出话,因为羞臊不安,更因为那股萦绕了心头一整日的失落,最终只是点了点头。 谢泠屿低头看着她垂下的长睫,真是奇怪,表妹往日虽也内敛,但在他跟前一直比较从容,反倒是对兄长比较害怕。 可今日为何连自己也一道怕了? 看她这模样,他突然觉得她像自己的妹妹,忍不住放低声音:“我猎得两只狐狸,一红一白,表妹想要哪个毛色的?待表妹选好后,我再把剩下的给阿娘。” “都行。”崔寄梦随口道,继而觉得不妥,又说:“红的白的我都可以,表兄让二舅母先选吧。” “成。”谢泠屿又闲聊了几句。 崔寄梦心不在焉应着,心一寸寸往下沉,她这才和二表兄说了几句话,就觉得前所未有的抵触,往后可怎么办? 所幸谢泠屿被一位武将喊走了,她稍稍舒了一口气,现下她还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二表兄,正好平复平复。 转头望向亭子处,谢泠舟已不在了,可她怕他一会还要回来,不敢回到亭中,也顾不上别的,干脆先回了殿中。 马球场后。 三殿下正百无聊赖地望着天,折了一根草叼在嘴里,慵懒散漫,全无皇子做派。 “多谢殿下。” 身后传来清清冷冷的声音,三殿下头也不回,略一转眸,余光看到那月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