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了老了,脸皮堪比城墙,想来边关摩擦争执,把文阁老派去,一人可抵万骑啊!” 候在太极殿侧的史官奋笔疾书,大事件,妥妥的大事件。 “秦国公,你!”文阁老额头颈间青筋爆起,“岂能这样胡言乱语?” 秦国公一甩宽袖:“别以为旁人都是瞎子,将张天师引荐给陛下的,就是文阁老你!” “大小般若寺侵占百姓良田,吹嘘香灰包治百病,占尽百姓血汗钱财,你们一个个都看不见。飞来医馆救治平民百姓,明码标价,童叟无欺,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了妖魔邪术?!” “文阁老,人在做天在看,现在天都看不过去,才送来了飞来医馆。你们真是眼红心黑不知头上有青天!” 人要脸,树要皮。 秦国公每句话都在戳文阁老的心窝肺管子,还是当着满朝文武,太子和润和帝的面,真是岂有此理?! 文阁老只觉自己的脸皮被血淋淋地撕下,连同多年功绩都被瞬间抹去,恼羞成怒地瞪着秦国公,这个老不死的东西……忽然口歪眼斜,眼前一黑,颓然倒地。 文阁老的党羽一拥而上:“文阁老,阁老醒醒……” “阁老您怎么样了?” “阁老……” 太极殿内乱作一团,因为文阁老便溺齐出。 不知道谁高呼:“尚药局白奉御何在?怎么无人去传?” 言官立刻大声斥责:“尚药局白奉御只守陛下一人,谁敢如何逾距?” 乱作一团的太极殿里顿时安静得吓人。 终于,文阁老的嫡长子连滚带爬地扑到太子脚下:“殿下,请殿下救救文阁老。” 太子不紧不慢:“文阁老两朝元老,以陛下的真挚之心,也会传尚药局白奉御来诊治,但不巧,白奉御跟随陛下一起上了飞来医馆。” “明镜,传尚药局其他医师。” “是。”明镜立刻下去传唤,一刻钟后医师提着诊箱赶来。 望闻问切一番,医师如实禀报:“太子殿下,文阁老中风了。” 太子颇为关切地问:“中风有外风和内风,也有轻重,文阁老这是……” 医师恭敬禀报:“启禀殿下,文阁老中风很是严重,汤药针石都难以奏效。奴医术不精,实在没有其他法子。” 文阁老的嫡长子冲到医师面前:“您这是何意?” 医师摇头:“陛下在看,太子殿下在听,奴不敢妄言也不敢虚夸,就是这几日的事情。” 刚才齐声高喊“三思”的朝臣们面面相觑,文阁老如果死了,文家上下不论官职高低必须守孝三年,以今日早朝的局面,不用三年,一年以后文家就会势微。 当务之急是要保住文阁老,绝对不能死。 一时间,朝臣们眼色传递,但谁都没法子。 不行,文阁老嫡长子把心一横,跪到太子面前:“求殿下,能不能请飞来医馆的医仙?” 太极殿里一阵唏嘘,反转来得如此之快,真是闻所未闻。 文家真像方才喊得那样有气节,就该立刻把文阁老送出宫去,延请名医好好治疗,若是真的救不回来,也应该照常治办丧事。 哪有这样反过来求飞来医馆的? 有些官员始终中立,更多的加入了追随太子派,难怪文阁老这把年纪了还不告老还乡,实在是家中嫡长子平庸,子嗣多却不出众。 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