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。 居高临下看去,佑安好似彻底认命了,顺从地跪伏在金折穆脚边。 祝珩担忧地偏过头:“明霁,你——” “我没事。”燕暮寒收回目光,语气嘲弄,“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。” 金折穆下手狠,正好省了他的麻烦。 祝珩松了口气:“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。” 燕暮寒似是惊奇地挑了下眉,勾住他的手心:“难道在长安的心目当中,我是心慈手软之人?” 他以为他心狠手辣,无所不用其极,祝珩对他的印象该是狠绝冷酷。 祝珩摇摇头。 不是觉得你心慈手软,而是我喜欢你,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世间最好的人。 果酒不醉人,燕暮寒多喝了两杯,微醺状态下打开了话匣子:“还不够,我要看着佑安死无葬身之地,我因他所受的每一份伤害都要讨回来。” “长安,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残忍?”他并没有醉,意识清醒,只是借着酒意探求最关心的答案,“对佑安见死不救,还对你的兄弟们出手,我,我……” 祝珩抬起手,将他的脑袋按进怀里:“你做得很好,没有错。” 得到祝珩的肯定,燕暮寒如释重负,再也没有顾忌,笑着喝下了宾客们敬的酒。 皇后酒量惊人,护夫心切,在宴席上代皇上喝光了所有人的敬酒,皇上体贴周到,对皇后呵护备至,还特地提前结束宴会,带着醉倒的皇后回寝宫休息。 帝后琴瑟和鸣,感情甚笃,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南祝,引得百姓们交口称赞。 然而没有人知道,当天晚上的王宫里悄悄运进来一座一人高的鸟笼,笼子是用纯金打造的,细长的锁链绕过栏杆,拢共有四条,上面挂着无数铃铛,摇一摇就叮叮铃铃的响。 醉眼朦胧的燕暮寒褪去喜服,躺倒在床榻上,祝珩拿出特地为他准备的嫁衣,自顾自地喃喃道:“这次才是名正言顺地娶你,嫁衣也该穿我们国家的。” 他亲自帮燕暮寒穿好嫁衣,然后抱起被酒泡软了身子骨的小狼崽,走进笼子。 冰凉的锁链扣在脚腕上,燕暮寒条件反射地挣了挣,祝珩摁住他的大腿,掐着腰将人抱到怀里:“别乱动。” “长安?” “是我。”祝珩漫不经心地应着,将剩下的两条锁链分别扣在燕暮寒的两只手腕上。 动作间带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,燕暮寒眨巴着眼睛,思维有些迟钝:“锁,你锁我,干嘛?我做错事了吗?” 异族青年一身精美华丽的嫁衣,裸露的四肢上缠着金链,从眉眼到脖颈,再到敞开的胸膛,透出一种勾人的性感。 在深宫的金丝笼中,成为一只无法逃离的雀鸟。 祝珩呼吸一紧,目光寸寸往下移,划着燕暮寒的身体,眼神越来越沉:“对,你做错了事情,你要逃婚,被我抓回来了。” 南祝的酒虽然不容易醉人,但燕暮寒喝的太多,意识涣散。 他顺着祝珩的话思索,缓慢地点了下头,眼角被酒气激得湿红:“我逃婚,不对,要惩罚,要惩罚……” 他咕哝个不停,呆呆傻傻的,可爱得叫人心都要化了。 祝珩想起第一次窥探到燕暮寒心思的事情,那时燕暮寒也是喝醉了酒,对他做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,又亲又抱,什么话都敢说。 如今喝醉,变得矜持了些,不黏上来亲亲抱抱,但还是会说出很多让人激动的话。 祝珩托着他的脸,感受到醉酒后变得更烫的温度:“对,夫君要惩罚你。”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