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- 一觉睡醒,又开始下雪了。 用过饭后,祝珩窝在软榻上听书,省了翻译的工作,裴聆听从燕暮寒的吩咐,每天都会为祝珩念书听,他识的字太少,每每念几句就会卡住。 祝珩第十二次听他描述完字的结构,叹了口气:“念到这里吧,你去将塔木找来。” 昨晚问过和塔木相关的事,燕暮寒没有多说,只说如果有想知道的事情可以问塔木,他就爱打探消息,对王廷内的秘辛知之甚多,放在江湖里也能算得上是半个百晓生。 早上睡醒燕暮寒就不在了,管家说他去了王廷,想来八成与昨日长公主来访的事脱不开干系。 “见过主子。” 祝珩坐直了些,招呼塔木起身:“不用虚礼,找你过来是想问问,关于长公主和昨日那位小公子的事。” 塔木“哦”了声,提起长公主不像之前那般忌讳:“主子若想知道,塔木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不过有些是小道消息,真假未知。” “无妨,你且与我讲讲,那位小公子可是长公主唯一的子嗣?” 塔木点点头:“对,小公子名唤佑安,是长公主早年间流落在外所出,他的爹爹被王上诛了全族,因着王上不喜,他虽为长公主子嗣,却是平民身份。” 祝珩之前就好奇王上对长姐夫婿的所作所为,此时终于得到了询问的机会:“他犯了何罪,为何被诛杀全族?” “没有犯什么大罪,据说是这人强娶长公主,折磨了长公主很长时间,王上为了给长公主报仇,才痛下杀手。” “报仇也不必祸及无辜之人吧?” 他记得塔木说过,住在同一条街的人也都被杀了。 “这……”塔木神色变得古怪起来,支支吾吾欲言又止,迟疑了许久才压低声音,小声道,“传闻,是传闻,说长公主与王上有私情。” 祝珩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:“什么?!” “据说当年姐弟二人流落在外,相依为命,互生情愫。”塔木年纪尚轻,说起男女之事来很不自在,红着脸,语气讪讪的。 做梦都梦不到这么离谱的事情。 祝珩喝了大半杯糖水,才堪堪冷静下来:“传闻怎会如此离谱?” “唉,还不是因为那桩秘闻,传闻说长公主被那人强娶后,不足六个月便生产了,却诞下了一个足月子的男婴。” “佑安?” “不是,佑安是长公主嫁给那人三年后生下的,长公主嫁给那人前尚未出阁,便有传闻说那足月子的男婴是长公主与王上的孩子。” 祝珩听得一愣一愣的:“此事可当真?” 塔木耸耸肩: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传闻一直沸沸扬扬,但那个男婴不知是死了还是怎么了,寻无踪迹,王上又几乎把知情人都杀死了,是真是假,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。” 雪下得大了,塔木和裴聆将窗户关好,头挨着头凑在一起,寻思着要不要生第二个炭盆。 祝珩微垂着头,消化刚刚听来的消息,佑安今年十五岁,长公主在三年前诞下那男婴,若是尚在人世,应当……十八岁了。 十八岁,十八岁,燕暮寒今年正是十八岁。 祝珩抚着胸口,有些闷,喘不上气:“塔木,燕暮寒和长公主是什么关系?” “传闻都是假的,主子别信,将军不是那坏女r……她的男宠。”似乎是意识到失言,塔木的声音低了几分,仍含着怒意,“总之将军和长公主相看两厌,长公主曾当众说将军是她的一条狗,王廷中人则把将军当成她的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