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事实。 就像她平时讲课的语调一样,舒服而又沉稳。 周碎碎回想起当时那份心情,是少女得到夸赞后难以言喻的欢喜与开心。 青春期的少女对于容貌的赞美,就像灯火之于飞蛾,憧憬渴望而又畏惧。 期盼得到肯定,可是得到之后又会有一种隐秘的羞耻,被虚无惶惑的不真实感包围,反复照镜子来左右掂量自己能否配得上这样的字眼。 这个时期的女孩得到的夸奖大多是戏谑的,一声口哨或者是一句随意道出的漂亮,这些都会让她们陷入欢喜与羞窘的矛盾里。 进而试图从外物的修饰中找到更多慰藉。 而阮思年给予了她真诚的赞美,像是在闹市里涌出的一段悠扬古朴的琴声,让周碎碎能够安下心来,体会那一份真实的由被夸赞产生的愉悦。 “那后来呢?”任或问。 “后来我到教室照了半天镜子,也觉得涂口红不好看,就没再涂过了。”周碎碎感慨道。 柯会不懂为什么一句夸奖就能让周碎碎乖乖不涂口红,不满道:“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,你就这么扔了?” “谁扔了,我好好藏着呢。”周碎碎睇他一眼。 柯会一下笑了,捏了捏她的脸,“是吗,回家拿出来我瞧瞧。” “才不给你看。”周碎碎嘟囔道。 “嘿,我送你的东西你才留着这么多年,拿出来我瞧一眼怎么了?”柯会挑挑眉。 “谁说是因为你了!” “不是因为我是因为谁,你说出来是哪个男的我现在就去打断他的腿。” 周碎碎满脸羞红,啐他一口,“我因为阮老师不行吗!” “行,太行了。”柯会似笑非笑,“回家再收拾你。” 目睹了两次小情侣打情骂俏的任或默默端起杯子接着喝酒。 这时,包厢门被打开又利落关上。 来人一身职业套装,白衬衫加香槟色包臀裙,清爽的短发只到下颌处。 她朝在座的人点了点头后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。 “陈芸还是这个样子啊,不爱搭理我们。”周碎碎说道。 “她对我们还算好的了,在班上对着傅溪哪次不是横眉冷对。”柯会抓了一撮周碎碎的头发在手里把玩。 “傅溪刚转过来成绩倒数她没好脸色,后来玩命学抢了她的第一就更看不惯人家了。” “唉,陈芸人不坏的,她还经常督促我学习的,就是我脑子太笨。”周碎碎吐了吐舌头。 过了会儿,快到七点的时候,傅溪也来了。 他一来就吸引了一众目光。 英俊高大的外形带着一室光辉,他歉意地笑了笑,彬彬有礼地说了声抱歉。 随后走向了朝他打招呼的任或。 任或给他递上一杯酒。 “难得见傅总来这种地方,你一来我们就全都像野人一样。”任或调侃道。 “任或亏你还是班长,现在怎么这么狗腿子了。”周碎碎嫌弃道。 “我们的大哲理学家今年居然会来真是稀奇。” 傅溪低笑两声,随即温声问道:“阮老师还没来吗?” “应该快了吧,我——”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两下,探身拿过来点开屏幕。 发现是阮思年发来的信息,说了她马上就到。 “阮老师要到了,我出去接一下。” 说着就要站起来。 还未起身就被人按住了肩膀,他转过头诧异看向傅溪。 傅溪:“我去吧,你们接着聊。” 不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