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, 踏踏实实做工干活。 他们说不出书本上那些漂亮的大道理,他们日常生活中各自都有自己精明的小心思。但他们却又着朴素的, 像农村的黄土一样,毫不起眼却沉甸甸的最最根本的道义。 更让魏檗惊讶的是, 除了油山西村这个核心, 其他外围跟着种辣椒的村子,也没有村民找来要钱。 她心里清楚,那些村子的村民,并没有产生出和油山西村村民一样对她的信任,长期以来,大家更多的是合作关系,一手交钱一手交货。 肯定有什么原因。 她问李静, 李静只是爽朗的笑:“你放心,我在山湾村当支书, 怎么能让村里人闹。我这个支书说话还管不管用。” 最后还是油山西村的妇女主任韩菲菲——她爱八卦爱闲谈爱打听事儿, 十里八乡没什么她不知道的消息。 她告诉魏檗:“怎么山湾村已经把工钱发下去了?” “怎么回事儿?你仔细说说。” 韩菲菲说:“俺家表嫂在山湾村, 她说她们家工钱已经发了。” “我知道了。” 魏檗告别韩菲菲,独自翻过油山,往山湾村去。 一个人走在山里,只有山风和她作伴。 魏檗落下泪来,我何德何能,得大家赤心相待。 原来,油山西村的人,是在知道有的村子已经领到钱后,依然默默选择相信她。不患寡而患不均,大家都没领到钱,和只有我没有领到钱,感受和压力是完全不一样的。村里的大家,各自承受各自的压力,却一分一毫不在她面前表露。 而山湾村,山湾村的钱,从哪里出的呢? 魏檗心里已经知道。 她没有给,那么。 “静姐,是不是你自己拿钱给村里发工资结了账。” 李静被“拆穿”,有些不好意思,跟魏檗说:“俺刚上任,威信给俺老公公比还差点事儿。嘿嘿,嘿嘿,先给他们结了点零头。” “你家里。”魏檗知道,即便是零头,也不是个小数字!独门私户,能存下多少钱。李静极可能把自己家里所有的存款、现金,都给出去了。 魏檗眼眶又热了,她的话音有点哽咽:“你就不怕,我将来还不上。” “妹子,不能这么说。”李静正色道:“你教俺开沟,让俺村里粮食见那么多。又带俺种辣椒,带俺们挣钱。俺不能没良心。妹子,俺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说了,跟着你,哪怕前面是条沟,俺也过去趟。” “静姐……” 仗义每多屠狗辈,负心多是读书人。 魏檗如何能辜负如此信任。 她带着从海南回来的魏俊海和村里的四五个民兵,再次出发,去南常农科院找孔振飞。软的不行来硬的,她让魏俊海带着民兵去找孔振飞“谈谈”,自己则去找纪春兰。 软硬兼施,一定要把钱要回来! 纪春兰因为原来的局长连带副局长们贪污受贿进去好几个,她作为当时硕果仅存的副局长,不到一年,如今已是南常市农业局的一把手局长。 她见着魏檗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孔振飞干得那些熊事儿,没脸见人家啊! “我先前想换了孔振飞。”纪春兰说得是实话,她刚当上一把手,正想把孔振飞换掉,孔振飞就哭丧着脸告诉她,自己被骗了。 南常农科院里有资格当院长的,谁都不想接孔振飞这个烂摊子。所以纪春兰只好留着孔振飞,收拾好首尾之后再换他。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