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什么都问我,你们自己想!”说完朱厚庭甩袖子走了。 什么玩意儿!魏檗心道,光想好事不出力!咱不说陈黑脸这个人其他的地方,至少现场会的时候,那些机器和地磅,都是他舍脸借的。 看看两个人的心胸和处事风格,魏檗可不相信单凭一个现场会,陈黑脸就能挤掉朱厚庭上位。 以朱厚庭的人品、能力,搞一个现场会,就能跟陈黑脸一样提拔?想屁吃! 何况现场会不一定成功! 这倒不是魏檗故意不好好干,而是朱厚庭的要求太离谱! 五千只羊,最后于明忠、魏檗、汪山几个人商量,让兽医站人员下去,通知各村集中羊,现场会一早全部牵到现场会的点上去。 “这能行吗?”魏檗心里直打鼓,万一露馅怎么办? 于明忠说:“以前有些乡里用过这招,说这事准行,保证效果好!不然你有其他好办法吗?” 魏檗摇头,“没有。” 只好按于明忠说的办。 现场会头一天,星期日下午,于明忠派机关干部和兽医站的人下村,集中羊群。条件是凡牵到现场的羊,每只三块钱补助费。 魏檗想给五块钱,于明忠说不能给钱多,老百姓养一只羊也就是赚个二十多块钱,给多了其他县里的人都牵来了怎么办? 现场会的点在河滩村的山脚下,隔河就是临县的一个村,养的羊比山水镇的多。 汪山让小胡带了几个镇上的干部,领着河滩村的青壮劳力在河边扎筏子,防止对岸临县的来趁热闹赚钱。 约摸八点半左右,全镇各村子的羊开始三五成群被赶来了。 现场会参观点周边的林地里、麦场上,大小路旁,很快被赶来的羊群占满,像一个买羊的专业交易市场。 每户的羊都被染上不同颜色的记号,羊的头上耳朵上屁股上涂的花花绿绿,但所谓不同颜色的记号就是红黄蓝绿那几种,再也找不出其他标记。养羊户们急中生智,干脆在纸上写户名直接贴在羊的背上,有些人怕找不到,把村组名称也写上了。 被赶来的羊越来越多,家前园后挤得满满的,人声鼎沸,羊声咩咩,成群的小羊羔子到处乱跑,乌烟瘴气,全乱套了! 魏檗嗓子喊得嘶哑,凑到于明忠耳朵旁大声喊:“这样不行,这样下去肯定要穿帮!” 于明忠也急了,问:“朱厚庭书记呢?得找他拿主意!” “不知道。”魏檗打从头天下午,就没见到朱厚庭。 她找到汪山,于明忠找到齐大伟,大家都没见到朱厚庭。 于明忠没权限调动派出所,没有办法,他只能召集带来的机关干部,迅速维持好秩序,到路口拦住,不能让老百姓再赶羊过来,同时通知各村不要再集中往点上赶羊了。 已经过来的先到财政所会计那里领钱,满脸的喜气,一个劲的问财政所的会计:“下次在哪开会,我们还牵羊赶过去,牵猪牵牛都可以。” 财政所会计着急了:“补助的钱快发完了,还提钱过来吗?” 于明忠忙得一个头两个大,根本顾不上这一边。魏檗于是拍板:“不再取钱了!立即停止发钱,再来的不给补助,马上赶回去。” …… 混乱的大半晌过去,现场会的领导终于来了。 县上领导加上各部门各乡的领导同志,上百人的队伍走进村子。 魏檗看到朱厚庭在前面带路,指点着成片的羊群,介绍全乡羊业发展情况,脸不红心不虚,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,给领导们指点江山。 她突然悟了为什么朱厚庭要求这么离谱的羊群数量,并且准备工作的时候从头到尾不出现不露面。因为朱厚庭习惯性弄虚作假,吹牛贴金,并且把她们这些干活的工作人员,全部当成了自己的白手套! 如果不被拆穿,所有的成绩和奖励都是他朱厚庭的。如果被拆穿弄虚作假,就是他朱厚庭不知道,全是底下人自作主张。 陈黑脸也弄虚作假,但他有担当,是“兄弟们在我的安排下弄虚作假”,朱厚庭是什么成色的垃圾人! 魏檗看向人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