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成威风凛凛的大狼狗。冬天来了,大狗就把他盘在柔软温暖的肚皮下,用黑黢黢的眼睛盯着他,再用舌头一点点舔舐他,像守着一根骨头。 徐晓风浑身发热,挣扎在大狗温柔暖和的怀抱中,想要吹上一会冷风,却迟迟无果。 他是被热醒的。 满头大汗醒来,他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,身上盖了好几条被子,额头贴着退烧贴,左手正在吊水。 房间里很昏暗,俞洲安静坐在旁边,正快速浏览着电脑里的资料。 他的右手和俞洲的左手握在一起,手心里全是粘腻的汗。因为握得太久,徐晓风指尖甚至在微微发麻。 他轻轻一动,俞洲的目光立刻从电脑挪开,落在他脸上,随后弯下腰来,用侧脸贴着他的侧脸,试了一下他的体温。 徐晓风眼也不眨地看着他,一时分不清他们在s国还是在知海县。 辨着辨着,他心中有冒出一个念头。 ……在哪里好像也没什么区别,他想。因为身边的人是一样的。 俞洲试完体温,轻轻叹气,无奈道:“还没退,估计肺部感染了。” 他转身准备去换一块退烧贴,刚一动,徐晓风的手就收紧了,抓着他不放。 俞洲一顿。 他没有犹豫,很快重新坐回椅子里,牢牢反扣住他的手,温声问:“喝水?还是饿了想吃东西?” 徐晓风说要喝水。 俞洲便单手给他的水杯里兑了热水,用嘴唇碰碰温度,然后把徐晓风扶起来,喂他喝了小半杯。 这个姿势喝不顺畅,有水顺着嘴角流下来,打湿了下巴。俞洲看了他几秒,见他大约是烧迷糊了,浅色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自己看,显得格外专注脆弱,于是实在没忍住,低头将他唇边的水渍卷进嘴里。 两人靠近的那刹,徐晓风竟觉得心安。 他看向吊着水的左手,手背上只有一个针孔。 他的血管极难找,再熟练的护士也没法一次找准,每回打针都要白捱好几下。 但只要是俞洲扎的,永远都是一针回血。 徐晓风笑了笑,已经回过神来了,哑声道:“俞护士长的扎针水平越来越好了。” 俞洲拉起他的手在唇边亲了一口:“这一门课我一直都是满绩。” 徐晓风往旁边挪了挪,俞洲心领神会,脱了外套上床,揽住他的腰。 他身体病着,心里却很安定,漫无目的地和俞洲聊天,享受难得可以肆无忌惮独处的时间。 心理医生不建议他们黏在一起,自此之后,徐晓风不再和俞洲同住,书桌上永远放着一本日历,记录和俞洲见面的时间、次数,以及见面时俞洲的精神状况。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