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哪个洲?” “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的洲。” 徐春岚微微一笑:“坐吧,不用拘谨。” 俞洲脱掉围裙,去厨房拿了筷子出来,看到徐晓风站在旁边卖力地解围裙扣,徐春岚淡淡问:“你紧张做什么?”于是他更紧张了,解了半天也没解开。 俞洲走过去,把不小心打了死结的围裙解开,顺手帮他脱下拿去厨房。 三人围坐在餐桌边。 徐春岚没动筷子,谁也不敢动。 “俞同学做的菜吗?看起来很不错。”她问。 俞洲道:“大部分是我和老师一起做的,这道汤是徐老师亲自掌厨,他说伯母冬天总是手脚凉,喝点热的比较暖和。” 徐春岚进门后第一次真正地笑了,笑容含了点深意。她看了徐晓风一眼,先盛的汤,道:“那我得好好尝尝这个。” 气氛缓和一些,三人开始吃饭,俞洲会适时和徐春岚聊两句,避免饭桌上冷场。 母子关系全靠他一人拯救,徐晓风在桌下感动地捏捏他的手。 有俞洲在,徐春岚也没谈太深,只是问问徐晓风的身体、俞洲的学业。一顿晚饭很和谐地吃完,俞洲泡了茶出来,徐春岚道:“小俞,我和徐晓风聊两句。” 俞洲道:“好的,您请便。” 他主动离开客厅,把次卧门关上,将空间留给两年没见的母子。 门合上的一瞬间,客厅的气氛以极快速度冷了下来。徐晓风坐在桌子这头,徐春岚坐在桌子那头,两人中间隔着冒热气的茶水,足足有好几分钟谁也没说话。 私人场合下,徐春岚的气场甚至可以让空气都凝固。 她终于开口,问:“没什么要跟我说的?” 徐晓风紧紧握着膝盖:“您想聊哪一方面?” 徐春岚:“先从你为什么非得辞职来知海县开始吧。” 徐晓风绷着脸颊,机械性地开始重复自己讲过无数遍的理由: “上次胃出血进icu之后,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太单调了,想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方式。离开原来的环境或许也会对数学有帮助。” 徐春岚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轻轻眯起,视线锐利地钉在他的脸上。 “胃出血?” 徐晓风沉默,手越捏越紧。 徐春岚从风衣兜里拿出一个。 那是一个不到巴掌大的小瓶,贴着英文标签,里面是空的。 徐春岚把它放在桌子中间,徐晓风的呼吸一下子收紧了。 徐春岚一字一字地开口:“因为努力了十几年的证明思路最后被证伪,你感到极度绝望,认为自己是个无能的废物,想要逃避证明结果,所以在凌晨一点吞了一整瓶安眠药,又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给自己打了急救电话——”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