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就是这样的。 他的喜欢,人尽皆知。 良久。 盛以忍不住轻笑了一声,发自内心的愉悦的。 他怎么会这么让人喜欢呢。 他支持她所有的决定,他永远站在她这边,他甚至舍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为难。 这样的他—— “不用考虑了。”她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,“我……” 盛以的话是被盛元白给打断的。 她有些错愕地抬头看过去,才发现盛元白有些焦灼的模样。 “焦灼”这种情绪,上一次出现在盛元白身上是什么时候,盛以都有些记不清了。 盛元白没说什么,只是示意盛以跟着他走,便率先朝着考场外停车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。 江敛舟大概也察觉到了这边状况的不对,他飞快地安抚了一下盛以:“没关系,你不必急着回答我。阿久,我明天就去明泉见你好不好?” 盛以“嗯”了声,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,挂断了电话。 她想,这些话当面说也更好。 直到这个时候,盛以才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盛元白身上。 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因为江敛舟方才的表白而起的笑意,边拿着手机半伸出车窗外拍了张考场的照片边问:“怎么了?” 盛元白抿了抿唇。 盛以疑惑地回头看他。 车子里出奇地安静。 盛以蓦地有了些不好的预感。 盛元白飞快看她一眼,说:“外公……病危了。” 盛以愣在了原地。 拍照时拿在手里的手机没拿稳,“啪”地掉在了地上,又被飞驰的后车轮碾得粉碎。 可车上已经没人去在意粉身碎骨的手机了。 好久好久。 盛以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般,她勉强笑了一下:“哥,你在开玩笑吧?你说的应该不是我的外公对吧?” 盛元白压抑地呼吸了一口气。 好大会儿,他才一抿唇角,开了口:“外公在病房里,他现在很不安稳,等着见你……” 后面几个字咬得艰难无比, “最后一面。” 盛以不相信。 盛以觉得盛元白一定是在开玩笑。 怎么可能呢?她明明高考前几天还打电话给了外公,外公说他哪里都很好,只很偶尔咳嗽一声,说等她考完试就要跟她一起去游乐园。 盛以当时一个人住在校外临近的公寓里,听得直笑:“您还想去游乐园?您是想坐过山车还是想坐摩天轮?外婆准许您去吗?” 小老头朝她一瞪眼:“说什么呢,你外公我什么不敢坐?不是还有什么花车游行吗?你外婆肯定喜欢那个。” “行行行。”盛以对外公外婆总是有加倍的耐心,“您说什么我都答应还不行吗?” 很奇怪的,明明应该算不上多么美好的设想,可盛以确确实实地又对高考后多了几分额外的憧憬。 …… 可这样的人,怎么莫名其妙就要变成最后一面了? 盛以很难相信,更难以接受。 “外公之前就查出来了,晚期。”盛元白车子开得飞快,“是想告诉你的,但是是外公的主意,他坚持要隐瞒你一段时间,让你好好高考。” 盛以呼吸一塞。 怪不得在她回明泉后没多久,盛母就问她要不要去公寓住。 ……原来是怕她看出来端倪。 “其实按照外公的想法,他甚至不希望今天告诉你。”盛元白说,“老人家就希望你开开心心的,所以他还计划好了等你高考完再陪你去玩几天的。但……” “昨晚突然恶化了。” 盛以的眼泪蓦地就掉了出来。 “状况不是很好。”盛元白斟酌了一下用词,“但外公一直在坚持着想要见你最后一面,所以……” 他说,“等会儿见到外公,你要开心一点,别让他心里难受。” 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