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生怕你不喜欢。” “当然是喜欢的。”温昭明亲热地和他?挤在一张长凳上,“你有这样一门手艺傍身?,以后若是辞了官,还能自给自足。” 宋也川其?实挺喜欢听她说这样热热闹闹的话,他?手中?的狼毫不停,为芙蓉花点上花蕊:“到时?候能不能毛遂自荐,给殿下建园子。” 温昭明转着眼珠说:“自然好,不过我给银子很小?气的。” “给我一口吃的就行。”宋也川对着她好脾气地笑,“给我一口饭、一口水,我就愿意给殿下建一辈子的园子。” “也川。” “嗯?” 温昭明低声说:“你别对我这样笑。” “怎么了?” “不知道。”温昭明摇头,“你这样,我总觉得心?疼。” 宋也川捏着笔的手停在半空,而后弯眸问:“我不笑,难道昭昭想看我哭么?” “我倒是想让你哭。”温昭明的手贴向宋也川的胸口,“我知道你心?里不舒服,却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宽慰你。” 他?是个动心?忍性的人,性情?中?又有执着的一面,也不喜欢将自己的情?绪表露于人前?。 宋也川脸上少见悲戚,他?喜欢对着她笑。 阳光像是跳跃的金子,照的人舒适得想要眯起眼睛。 “昭昭,我其?实不是像你想的那么脆弱的。”宋也川停了笔,将自己的草稿放在阳光下晾干,握了很久的笔,他?指尖冻得有些泛红。 “我身?为男子,且早就过了冠龄。”宋也川的眼底一片灿金,“有你在侧,便足够宽慰我了。” “我都知道。可我还是心?疼。”温昭明眼睛明亮又璀璨,“怎么,做男人就不许别人心?疼了么?” 他?是被温昭明爱着的人。 她的爱直白又坦率,和时?下盛行的含蓄内敛并不相称。宋也川初时?也不能习惯,但如今时?日久了,他?接纳了她不加掩饰的爱,藏在心?里,能够暖上一整个冬天。 * 温昭明派去?泺县的人在上元节前?后回了京城。顾安的字条上留的是一间民舍的地址,屋主是一位盲眼的老妪。这些人从房屋的地基侧面挖出了一本?裹着油纸的书册,那个老妪说年前?时?常常听到有脚步声走?来走?去?,不像是普通的庄稼人。自除夕之后,便销声匿迹了。 “顾安死了。所以他?们就觉得太平了。” 宋也川翻开这本?名单,一目十行地看完了。 “这是什么?”温昭明问。 宋也川指着其?中?几个名字:“这几个人我都认得,是司礼监和东厂的人。这本?册子里记载的应该都是在泺县自阉的内官。” 温昭明迟疑着问:“宫里不是不许自阉么。” “是不许,而且是重罪。”宋也川沉声说,“这些人都是在泺县自阉的,而后由贺虞引荐着入宫为奴为婢。这里头记了近十年来从泺县入宫的内官,估计都是走?了司礼监的门路。他?们散落在阖宫各处,拧在一起,结成?党羽来。” “而且,很多人都不是自愿入宫的。”宋也川将书册合上,徐徐道,“很多都是被人牙子拐来的孩子,又或是威逼利诱着来的。正是因着这层关系,想入宫的人一律都得严明了正身?才?能入宫侍候。这名册上的人头每年都有定?数,应该是司礼监要求每年送入特定?数目的内官入宫。只怕泺县和周边几个县都深受其?害,不知道多少人是被迫的。” 纵然所有人都知道阉党们树大根深,党羽无数。这样公然违逆皇命的事,依旧是不被容许的。宋也川连夜写了折子,天亮之后便送进?了内宫。在当时?,只有四品往上的官员才?能参与早朝,这本?名册是由封无疆代为呈与御览的。 今日早朝比平日还要更久些,封无疆从乾清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