洲还要忙,铁蛋妞妞跟一群小伙伴在打麦场上钻麦垛玩疯了。 林蔓遂一个人家去。 红墙绿瓦,绿柳浓荫,老陆家小院沐浴在夏日阵阵蝉鸣声中,西边泛起晚霞,林蔓还没到家呢,就听见院子里猪饿的哼唧跟老母鸡咕咕叫声,她进门一瞅,果然鸡圈猪圈的食盆早就空了。 “行啦,别叫了,马上就给你们开饭。” 林蔓安抚饥肠辘辘家畜,去窝棚下拎了一袋子豆渣,舀了两大瓢豆渣,米糠掺着猪草喂猪喂鸡。 累糟糟的一天结束了,早回家的媳妇们也没闲着,各自在家淘米烧菜,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今年是个丰收年,村里的媳妇们便八仙过海各显神通,纷纷拿出看家本领,擀面条的擀面条,蒸花卷的蒸花卷,还有不怕麻烦,剁了韭菜馅儿包油渣大包子的,无比今晚让自家汉子吃的香掉舌头。 哼,不是说老陆家的林蔓漂亮又能干? 让你们这帮臭男人瞧瞧,我们也不差呢! 老陆家这边儿,林蔓也在琢磨着晚上吃啥,昨天擀的鸡蛋饼,晌午吃的春卷,全都是顶饿又能饱的面食,就是没啥硬菜。 不过想吃硬菜也是做不到。 没肉咋吃硬菜? 前头陆洲带回来的那条五花肉就剩一小块了,林蔓想了想不如吃红烧肉吧,省事儿还好吃,就是家里的肉不咋够,她就去后山那片矮坡处摘了一竹篓金银花,跟系统兑换了一斤肉,为了不让家里人,尤其是陆副营长发现不妥,她鸡贼地让系统割了三四两下来,其余的留在系统里。 林蔓也不怕给好事的婆娘抓到小辫子,说她资本主义作风啥的,这阵子家家户户都买肉打牙祭,一到饭点儿在巷子口一站,就能嗅到满村肥肉炝锅的香味儿,谁知道谁啊。 此时后山最后一丝霞光敛尽,过会儿就要天黑了,林蔓挎着装满金银花用来伪装的竹筐,迈步朝家走。 路上偶尔遇见几个在家门口择菜的婆娘,看到以前城里来的大美人儿知青,如今老陆家的小媳妇儿林蔓,居然挎着篮子去后山挖金银花。 那金银花有啥好挖的哦,不当吃不当喝的,以前村里的老中医活着的时候,隔三差五去挖了来入草药,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扯猪草呢,啧,城里来的媳妇儿就是不会过日子。 几个婆娘思到此,娇衿地昂了昂头。 现在像她们这么贤惠持家的媳妇儿有几个? 傍晚的河溪村,嬉闹的村童,四窜的家禽,家家户户缭绕升起的炊烟,热闹十足。 林蔓回家,洗手切肉,正好赵春花家来了,后头跟着铁蛋妞妞俩小尾巴。 小兄妹俩看放在案板上那块五花肉就知道今个儿晚上有口福了,笑颠颠来帮忙。 其实两个小萝卜头能干啥,可俩小还是煞有其事,一个拖了小板凳来拉风箱,一个去窝棚下抱柴禾,顺便听赵春花同志的指派,去菜园里摘把小葱,忙的不亦乐乎。 赵春花偶尔还往门口瞅瞅,絮叨两句,小二咋还没回来。 直到天擦黑,陆家小院的门才吱呀一声响。 陆洲手里提着镰刀推门而入,赵春花隔着窗户看过来笑道,“这孩子总算是回来了,我刚才还跟你媳妇儿念叨呢。” 林蔓还在厨房忙着呢,听到陆洲回来,笑吟吟打了声招呼,“回来啦,洗洗手过会儿吃饭啦。” 陆洲“嗯”了声,深邃眉眼间透出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柔软笑意,打水冲凉,随后用小刀削了几根竹竿,给菜园里的南瓜秧搭个架子,盛夏雨水足,南瓜秧跟小泼皮似的见风长,要是再不搭个架子,怕是要爬到鸡圈里,让老母鸡给啄了。 老陆家这天晚上一盘肥滋滋的红烧肉,加了老冰糖裹着糖色酱汁,肥而不腻,入口即化,一盘西红柿烧鸡蛋,一锅蒸的暄软的高粱米饭。 铁蛋和妞妞各自捧着个小碗,香的小脑袋几乎都要掉到碗里。 妞妞小鼻头上沾了酱汁,伸着小舌头舔啊舔,就是舔不着,偏石头还在那大口吃,小丫头都快急哭了。 林蔓好笑不已,给擦了小鼻头上的酱汁,陆洲又往小碗里夹几块红烧肉,小妞妞乐的顿时牙不见眼。 红烧肉好吃但也不能多吃,吃了腻的慌,特别是林蔓这样不怎么爱吃肥肉的,只吃了几块便不吃了。 也幸亏老陆家平日里饭菜油水多,若是放在村里其他人家,平时清汤寡水的,猛然吃几块肉,肚子里有了油水,那小孩肠胃不适应还要窜稀呢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