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的骨血,脑子里会记起很多关于大哥哥的回忆,人们都说离乡太久,回去的时候会近乡情怯,我这种好像是近亲情怯,总是忍不住猜她是不是长得像大哥哥,性子像不像大哥哥…猜到最后,我甚至有点不敢去见她.…” 说着说着,便哽咽住了。 一母同袍,血浓于水,骨肉亲情,大概如此。 “过去三四年里,我自顾不暇,没来得及照顾她…大哥哥英灵有知,会不会怪我…” 沈珩轻拍她的手,心疼地微微一叹:“羡羡,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,你是个好妹妹,好姑姑,以后也会是个好母亲。” 萧羡鱼认真看他,想从他的眼里看出这句话是不是真心的,她需要那么一份认定来安抚颤抖的心,还有那后知后觉的愧疚。 沈珩拥她入怀,声音与话语给予出一种坚定的力量:“这件事总归不是你一个人来扛,你还有个兄长,还有我。” 第四十六章 玉州之行(五) 姜家盘下的酒楼规格还算大,但不能与京城里的升斗楼相提并论。 开张为了热闹少不得大酬宾来迎客,届时人会很多,厢房有限,去得越快越有位置。 萧羡鱼早早就起,选了一身碎花素雅薄绸衣裙,头上身上的首饰以白玉为主,然后紧张巴巴地坐在玫瑰椅上,粉黛过的脸此时却颇有英勇就义的表情。 身前的沈珩瞧她这副模样,差点笑出声:“羡羡,画个眉而已,我不是要你的命。” 窗外的阳光投射入屋,罩在两人身上,光影下,小脸上细腻的绒毛都能看得清楚,明亮的眼晴可怜地看着他。 “你会不会的,我真的赶着要出去了,你别把我妆毁了。” “别动,很快。” 沈珩一只大手像擒小猫一样捏住她的后颈,不让动弹,另一只手拿着眉笔轻轻地描,正当萧羡鱼以为他没什么经验会画歪画丑的时候,他停了手,递过一面小铜镜照了过来。 “哎还行。”萧羡鱼小小惊喜,这下她可以出门了。 沈珩站起身,拿起妆奁里的碧玉扳指戴上,quot;走吧,我陪你去。” 萧羡鱼却把他拇指的上扳指拔了下来,这举动看得沈珩直挑眉,遂又挑了个青玉双面雕祥云的玉佩系他腰上。 “这不比京城,咱们不彰贵不显富,低调些。” 今日沈珩一身琉璃白,这倒是衬得他年轻不少,如果将眉宇间的冷峻平和了,便与十来岁的少年郎无异。 萧羡鱼有一瞬恍惚又回到了自己十四岁时的光景,眼前的沈珩是她离开前十九岁的模样。 “珩哥哥…”她情不自禁地呢喃。 萧羡鱼的声音很低很低,但沈珩耳朵一动,显然是听到了,他忽然深吸口气,紧紧把她抱进怀里,“羡羡,你还想要出门么?” 她发懵的脑子一下清醒,立刻推着他,生怕再慢一下就真的走不成了,“要的,要的,走走走走!” 马车很快到了吉财楼附近,果然门庭若市,人来人往,车辆难以在门前停伫,他们只能就近下车走过去。 一进门便见座无虚席,可见姜家在玉州城内是有排面的。 人实在拥挤,沈珩揽着萧羡鱼的肩膀避了好几回,忍不了,青杨长手一抓,将跑堂的拽到面前。 “要间厢房。” 跑堂的忙得晕头转向,满头大汗,草草一眼看他们的穿着打扮,便道:“厢房得是上客才能去的,几位就坐大堂吧,那个角落还有张桌。” 沈珩冷道:“不论厢房要吃喝多少银子,我们付了,带路。” “行行行,几位请跟我来。”跑堂的还一堆的事,又觉得沈珩是个不好惹的,只好先迎他们上去。 上了二楼,厢房一开门,里面的装砌以古朴的黑木为主,色调暗沉庄重,品味尚可。秀月将窗打开,那头是酒楼的内园亭,可供客人游赏坐乐。 沈珩点了茶,是姜家目前最想大卖的那一款,还有一些特色的吃食。 萧羡鱼哪里有心思喝茶吃东西的,将沈珩端到前面的糕点分给了秀月,自己在那攥着帕子坐立不安。 沈珩由不得她,亲自喂了两块才放心,毕竟早膳没怎么吃。 萧羡鱼嚼着满口莲子清香,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