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瑞香上茶,”福晋笑着招呼他,“钮祜禄格格刚好在跟妾身说颁金节那天府里的各项事务,样样办得妥当也不靡费,真不愧是咱们满人大姓出身的姑奶奶。” 后院的事情四爷一向是不管的,闻言点了点头,“福晋慧眼识人。” 福晋亲自把茶端给他,“不过还是年轻了,有些事办得有些力不从心,刚刚在妾身面前还自责地红了眼眶。” 四爷端着茶碗淡淡地问:“什么事?” 福晋就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,“那天不是请了说书女先生么?耿格格点了出戏,有些出格了,传出去不大好。钮祜禄格格当时没敢拦下,还好事后处理得当,多给了些银子让那说书人封嘴了。” 这剧目耿宁舒刚才也说起过,四爷来了点兴趣,“是什么样剧目让你们如此紧张?” “爷请看。”福晋将本子递给他,上面有一处拿红笔圈了起来,狐仙、书生,这两个词四爷很是眼熟,不就是方才在耿宁舒写的那些纸上面看见过的? 还以为是多离经叛道的,不过就是些鬼怪传说,他不以为意道:“不过是自家热闹一下罢了,不至于。” 福晋还以为之前不让耿宁舒领头过节是对她没那么上心了,没想到还是包庇着,只能讪讪说:“是妾身有些过于紧张了。” 四爷知道她是怕影响自己夺嫡的名声,就道:“皇阿玛让二哥去看皇玛嬷了。” 福晋一怔,康熙爷这么快就改变主意,要放过废太子了?铺天盖地的失落压过来,根本没心思再想耿宁舒的事情了,她强行挤出笑容来,“皇玛嬷定然是高兴的。” 四爷很有深意地说了句,“皇阿玛也高兴。” 福晋是个聪明人,立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。她很快收拾了心情,问起在府中办宴的事情,“这月底就是爷的生辰了,爷有什么要特别安排的吗?” 他对这些事一向不怎么在意,“循往年的例子就行了。” “是否要请些兄弟们来庆贺?” 四爷想了想道:“各府里都发一份,太子爷那边我亲自去请。” 皇阿玛都说他友爱兄弟了,这时候不发就显得太假了。 说完了正事四爷又回了前院,他吩咐苏培盛,“将耿格格点的那出剧目本子拿来给我瞧瞧。” 他倒要看看,是什么样的故事让她不满意到写下那样十个字来的。 * 颁金节过了之后就没什么大节日了,耿宁舒本来想着吃吃喝喝坐等过年,核桃提醒她,“月底是爷的生辰,格格准备送什么礼?” 耿宁舒直叹气,当条咸鱼也不容易,逢年过节的有这么多礼要送。 她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,也没想出来四爷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,就道:“到时候送他一个蛋糕吧。”上次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做过一次,他还挺爱吃的。 四爷在府里就是所有人的天,说句掉脑袋的话,她们比康熙爷生辰还要更上心。打扫的,做装饰的,还有膳房,纷纷忙碌起来。 趁着做冬装的机会,她们又给耿宁舒做了几套新衣服,白果还特意采了凤仙花来给她染指甲。 耿宁舒对这纯天然的指甲油倒是很感兴趣,搬了小凳子一块到院子里摆弄。 白果问她,“格格喜欢什么颜色的?” 她不假思索道:“大红!显白。” 说完以后她想起来了,她现在是不能用正红色的,改口道:“就粉红吧。” 核桃听着有些心酸,即便格格现在再受宠,有些东西还是不能改变的,她笑着道:“格格的手这么白,涂什么颜色都跟白玉似的。” 她拿来小矬子,给耿宁舒的指甲磨出圆润的形状。白果将一把凤仙花洗干净,吸干水分之后放进小钵中捣碎,用小刷子仔细地将鲜艳的汁液涂在她的指甲上,再拿叶子包起来用草茎扎紧,跟裹小粽子似的。 耿宁舒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跟核桃打趣道:“咱们白果平时大大咧咧的,干这活儿到细致的很,果然在爱美上头天分很高。” 白果被她逗笑了,不满道:“格格您别说话,等会奴才手抖了给您整只手涂成红烧猪蹄色的怎么办?” 放在从前她说这样不敬的话核桃肯定要教训她,可这一年多相处下来,她们共同度过困难和低谷,早就亲密不少了,院子里几个人笑成一团。 这样做美甲的体验还是头一回,耿宁舒顶着十个迷你小粽子等了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