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康熙爷起身给太后敬酒祝词,阿哥们也跟着,太后看了一圈问:“今儿胤礽怎么没来?” 她的声音不大,可来敬酒的阿哥们都听见了,低着头,悄悄去看康熙爷的脸色。康熙爷最近都没主动提起过这位废太子,他们更不敢提,想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态度。 康熙爷眼神闪了闪,废掉太子之后他没告知太后自己把胤礽关起来了,只是道:“他最近着了凉,朕就让他养着了,皇额娘要是想他了,儿子让他身子好了之后来看您。” 底下的阿哥们听在耳朵里俱是一震,难不成这是要放废太子出来的意思? 太后道:“哀家就是没见着他问问,孩子的身体重要,不用专程来了。” “劳皇额娘挂心了,”康熙爷亲自将一只装着甜品的碗递过去,“您尝尝这道羊奶羹。” 虽然这个话题没有继续,可有些人心里就乱成了一团麻,首当其冲的就是直郡王。晚宴结束之后,他立刻找到康熙爷禀报,“皇阿玛,儿臣在看守废太子时,他夜夜咒骂,想来是极为不满您的。” “哦?”康熙爷道:“他都说什么了?” 直郡王低着头,“都是些大不敬的话,儿臣不敢说。” 康熙爷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,直郡王忽然道:“如果要杀胤礽,不必皇阿玛动手,儿臣替您来办。” 梁九功在旁听着人都傻了,这人是傻子吗?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?他替直郡王捏一把汗。 果然康熙爷一听震怒非常,直接一脚踹了上去,“你竟能说出这样冷血寡情的话,那是你的亲弟弟,你也下得了手?!滚,给朕滚出去!” 直郡王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,皇阿玛都圈禁了胤礽不管不问的,这下怎么还维护起他来了? 帝王一怒,养心殿里空气都稀薄了,伺候的人全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。 康熙爷的胸膛剧烈起伏着,来回踱着步,越想越不对劲,看管胤礽的是老大,他已经起了这样的心思,下杀手不是分分钟简单的事? 他眉头紧皱道:“把老四喊过来。” 四爷已经跟耿宁舒她们汇合了,正准备回府,这么突然地被召见,他很是奇怪。见她们都是一脸紧张的样子,他安抚她们道:“想来是有些事要交代,你们先回去。” 去养心殿的路上,他脑子里涌现出很多猜测,可没听到康熙爷的话之前他不确定到底是哪一件。到了殿前,他定了定神才进去,脚步很快,“皇阿玛可是哪里有些不大舒坦?” 见他一来只关心自己的身体,想到他这阵子也没有参与任何争权夺位的事,只是专心在伺候自己,康熙爷和颜悦色道:“无事,老四你不必担忧,这么晚叫你过来是有件事让你去办,你要给朕办好咯。” 四爷立刻语气郑重地应下,“皇阿玛交代的事,儿臣定当全力以赴。” 连什么事都不知道,就没有丝毫犹豫答应的态度让康熙爷满意,“你从前与你二哥交好,这回他落了难,你去看着他吧。” 四爷有些奇怪,这事儿不是大哥在做吗?不过还是立即点头,“儿臣即刻前去。” 见他这么重视自己交代的事,康熙爷和颜悦色道:“不必着急,明天再去就行。” 出来的路上,四爷转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思索起来。看管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事,大哥手握重兵多年,不可能干不成,唯一的可能性,皇阿玛不是让他去看着二哥,而是去看着这个大哥的,以防他害了二哥。 难不成大哥背地里做了什么事情?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,大哥想当太子爷不是一天两天了,忍了二哥在那个位置上三十多年,好不容易有机会上位,当然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的。 四爷隔天一早就带着胤礽喜欢的吃食去看了他,胤礽就睡在一间简陋的柴房里,门外拴着手臂粗的锁链,一打开门,里头阴暗潮湿,仅用茅草铺地,难掩臭味。 胤礽就蜷缩着睡在地上,整个人邋遢不已,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反应。他心下一片悲凉,不久前面前的人还是这个王朝的皇太子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可现在过得连平明百姓都不如。 四爷指着守门的几个侍卫,忿忿道:“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二阿哥的?” 侍卫们不敢说话,还是胤礽听到他的声音靠着墙壁坐起来,“老四,别怪罪他们了,他们也不过是听令行事罢了。” 四爷进门要扶他,却被他摆手拒绝,“我这身上脏得很,你别挨着。” 知道胤礽是在守着自己最后的尊严不想被人看见,他收回了手,也跟着席地而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