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吨吨吨。 “嗯,回来了。”他的声音如这夜色一般柔和。 耿宁舒想起来自己还坐在磨盘上,撑着就想往下跳,腰上忽然贴上来两只大手,四爷一使劲,就把她从上面抱了下来。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,乍然惊了一下,双手条件反射地搂住了他的肩膀。 披风滑落下来,挡住了两人的身前,看着就像是亲热地抱在了一块。 这亲密的举动差点闪瞎了一众太监宫女的眼睛,纷纷把头压得更低了。右边屋子的窗户里头,宋格格往后退了一小步,不动声色地将身形隐进了墙后面。 芳儿有些着急,“格格您不是特意给主子爷备了药油,要给他松松腿脚吗?咱们快过去吧。” 宋格格轻轻摇了摇头,“爷身边已经有人伺候了,我再过去只会碍眼。” 她转身回到自己的行李边,打开木箱子重新将装药油的小瓷瓶收好,空气中漂浮着些许药油的味道,辛辣得有些熏眼睛。 芳儿瞪了外头的耿宁舒一眼,气得直哼哼,“她也太能争宠了,就在院子里那么坐着守,生怕爷见不着似的。这天寒地冻的,她也不怕冻坏了身子!” “别这么说,赶了一天的路我有些累了,歇息吧。”宋格格制止了她,卸下钗环躺到了榻上,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平和。 熄了灯半晌,伏在脚凳上的芳儿呼吸都绵长了,她却还没睡着,脑子里一遍遍放着四爷刚才对着耿宁舒的模样。 那样的温柔细心,纵然当年在阿哥所里主子爷只有她一个女人,她也从未体会过。 宋格格在黑暗之中无声地叹了口气,芳儿那话说得不对,即便耿宁舒在屋里睡着什么都不做,爷也是会过去看她的。 * 耿宁舒安全落地之后立马就松开了手,“多谢爷。” 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,想跟他拉开一点距离,四爷却握住了她的手,皱眉道:“怎的这样冷,底下的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?” 核桃和小院里伺候的登时全都跪倒在地,耿宁舒开口替他们解围,“不关他们的事,奴才本就想出来随便看几眼,哪想到天上星星这么多,便一时贪看了。” 要是责罚了核桃和这群人,她以后都没法跑出来玩了。 四爷会想到刚才自己在外头看她的时候,也是这么个心路历程,就没多加斥责,揽着她的肩将她带回了温暖的正厅。 一进门,耿宁舒就把他的披风脱下来让宫女收好,这么油亮水滑的料子她刚才都不忍拖在地上弄坏了,跟穿公主裙似的捏着两边提回来的。 四爷在外头奔波了一天,衣裳上早就又是汗又是尘土的,直接进了浴房更衣梳洗。 苏培盛看耿宁舒完全没有要跟进去伺候的意思,还径自跑到炭盆前烤火去了,不由稀奇,要是换了旁人怕是早就巴巴去了,这位耿格格真是不按套路出牌。 等见不着四爷的人影了,耿宁舒就想趁机溜回自己房里去,她今天坐了这么久的马车,腰已经很酸了,实在是不想晚上再加班。 苏培盛却以为她为了准备侍寝要沐浴,好心指路,“格格,里头还有个小隔间,水和浴桶都备着呢,您可以在这儿用。” 那岂不是要鸳鸯浴?耿宁舒赶紧坐了回去,“咳,不必了,我已经梳洗过了。” 有四五个人伺候着,四爷很快就换了身轻便的常服出来,浑身终于清爽舒服了。 太监们又端了铜盆上来,里头盛着用通经舒络的药草煮制的热水,专门给他烫脚解乏的。 他看了一眼,“再端一盆来,给耿格格也用上。” 耿宁舒还想找机会走呢,连忙摆手,“没事的爷,今儿也没走多少路,您用着就行。” 四爷却是一脸不容置喙,“方才在外头坐了这么久,寒气侵体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 他又吩咐,“再熬碗姜茶来。” 耿宁舒不敢说话了,怕多说一句四爷又想到其他驱寒的方法。 同款的铜盆和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