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等待盛鸣尘的下一步指示。 盛鸣尘不动声色地瞧了眼沉默不语的傅时秋,目光流转,很轻地拧了下眉。 而透过车窗玻璃,傅时秋也察觉到,盛鸣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神情间也隐约透露出几分苦恼。 傅时秋愣了两秒,脑中缓缓飘起一个问号。 他什么都没干啊!傅时秋一面自省,一面压下心里的惊疑,悄咪咪地看向玻璃中的倒映。 然后,就和倒映中的盛鸣尘对上了视线。 四目相对。 傅时秋一僵,刚想撇开眼睛,盛鸣尘却快他一步,迅速收回视线,若无其事地看向后视镜前的吊坠,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。 傅时秋:“……?” 偏偏盛鸣尘本人丝毫没有偷看被抓包的自觉。 他垂下眼,镇定自若地理了理袖口,再抬眼时,举手投足间已恢复至先前高冷矜贵的模样。 但傅时秋还是发现,盛鸣尘的耳朵似乎攀上了一点可疑的薄红。 车里空调打得足,他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凉飕飕的,盛鸣尘有那么热吗? 傅时秋琢磨得入神,直到耳边响起一道瓷器磕碰的清脆声,他才茫然抬眼。 盛鸣尘正襟危坐,见傅时秋看过来,他不大自在地松了松领带,绷着脸道:“古人云,切勿大悲,也勿大喜。” 傅时秋:好端端的念古文干什么? “这是因为大喜伤身,大悲也伤身。战国时秦孝公每逢秦国将士大战告捷,都会莫名发热,需卧床静养几日。” 盛鸣尘停顿三秒,看一眼傅时秋的脸色,接着说:“这是大喜伤身的表现。” 傅时秋面露茫然:“所以呢?” 盛鸣尘眉眼间闪过一丝烦躁,他又松了松领带,眼睛看着别处,小声道:“所以高兴伤身。” “……” 傅时秋足足反应了一分钟。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盛鸣尘说这些拗口的古文典故,很有可能是在拐弯抹角地跟他解释不让他高兴的原因。 换成人话,大概就是老子不让你高兴是为你好。 傅时秋有点无语,又有点想笑。 山路十八弯也没有弯成这样的吧? 他一言难尽地看向盛鸣尘,“那我谢谢您?” 盛鸣尘眉间一松,扬了扬下巴,矜持道:“不客气。” 傅时秋:“……” 傅时秋的道谢,仿佛令盛鸣尘卸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重担,傅时秋看着他如释重负地靠回去松了松领带,最后把结婚协议书和一支黑色钢笔递给他。 “没问题就签字。” “好的。”傅时秋没多想,接住钢笔闷头签上了自己的大名。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