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有一股大力拉扯进了巷子。 她的心突突直跳,想都没想就拿出小刀,双手持着刀,其他东西全都掉在了地上,“别过来!” “哎哟,黛娘子,你这是干什么?!” 再一看,竟然是那个泼妇姚氏,她捂着胸口,后退几步,“你要杀人啊!” “你又要做什么?”黛争现在没时间去处理姚氏传的那些风言风语,没想到姚氏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。 “黛娘子,你在哪?又是你这个娘子!你又要欺负她对不对?” 阿蛮找到了黛争,双手撑开挡在她面前,“你快走!” “我欺负她?你看清楚,她可是拿着刀对着我呢!” “这刀买的真好,就是防你这种坏人的!” “不是,我说,女先生,你还气之前那事呢?我给你赔个不是,成吗?”姚氏看着黛争看清她后,将刀子收起来,才说,“你看还能不能让我家芜娘再去学学,隔壁镇有家想找个识字的侍妾,要是芜娘再认多点字,说不定能得到青睐……” 黛争嗤了一声,懒得回她,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就走。 “你别走啊,这可是芜娘的好出路,你不是之前一直说,读书是想让孩子们有个好出路吗?你不能这样啊!”姚氏殷勤地跟在黛争身后,左一个女先生,右一个女先生的叫。 可也只有阿蛮理她,“我家娘子最近不开学堂啦,你就别想了!坏人!” “怎么不开了,真不开了?那以后芜娘去哪里学呢?” “你离她远点,是不是想挨打啊!”就在姚氏纠缠不休时,觅英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,他的小辫子在空中飞扬,身后将姚氏隔住。 客栈二楼的人不动声色地扬眉。 “阿爹,那是谁?” 蕴生双手撑着下巴,趴在窗沿旁看着楼下的闹剧,圆眼缓缓地移动到傅兰萧身上。 “阿爹,你羡慕吗?” 回应他的只有冷嗤,和越来越快地敲击声。 楼下那几人,甩开了姚氏,正谈着什么趣事,尤其是那浅发的少年,更是眉飞色舞,他的每一个动作,都精确无比地讨好着她。 最后,他将黛争手上的东西全都揽在自己身上,一手拉着小女孩,跟黛争肩并肩离开了。 夜色深深,月色幽静。 黛争将新买的小刀压在枕下。 她躺在榻上,辗转反侧。 得到片刻的喘息后,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条死路,无助地拿出唯一可以自保的东西,一面想着永不相逢,一面又盼那邪恶能快些出现,给个痛快。 这样下去其实不是办法,不能总是一惊一乍的,最后非要生出病来不可。 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。 她只披了一件轻纱,往外间走去,一边问道:“是阿蛮吗?” 被噩梦魇着了不敢一个人睡? 门外的人并不答,这让黛争蹙眉,月影下的人形颀长,又像被月亮刻意拖出的影子,她的声音带上了颤音,又在骗自己:“是、是觅英吗?我没穿好衣裳,你不要进来……” 说罢,她转身就要跑回里间。 可甚至来不及拿出小刀,那人就已经推门而入,逼着她连连后退,跌坐在榻上。 “……傅兰萧。” 黛争的声音逐渐转弱,像被扼住了喉咙时的呜咽。 她的手掌还在掌下时被他捉住了手腕,抬起,从她手中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夺下了小刀,扔在榻间。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