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望着书案前的字,问道:“今日那几个孩子会来吗?” “娘子还想让他们来吗?昨日殿下说他们太吵,怕惹娘子不悦。” 傅兰萧也不知道最近是耳朵里灌进了谁的风,叫了几个手下官员的孩子进府陪她。 一开始几个稚儿还怯生生的,见到黛争说话温温柔柔的,还通情达理,一会就把家里教的规矩忘了,几个人迅速交好在院子里你追我赶。 后来傅兰萧回府后,正好看到年纪大点的孩子将沾着雪的蹴鞠踢到了房内,他就将他们全都赶走了。 “是他不喜欢,赖到我头上。” 雪嫆捂着嘴笑,“那等殿下下朝,娘子可以自己跟殿下说,殿下一定会答应的。” 黛争又瞥了桌案上的字,灵光一现,说:“不用这么麻烦了,你去叫几个家生子过来,让他们陪我说说话。” 可是,这就是一句话的事,根本不麻烦呀。 但雪嫆知道娘子依旧没有跟殿下和好,也无法再劝。 傅兰萧说过随她心意,雪嫆只答应着去府中叫了几个年岁合适的家生子,让他们清洗好自己才带到黛争面前。 几个孩子穿着最普通的短褂,除了拘谨之外,瞧着也没饿着他们,脸上还有些肉。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府上的这位黛娘子要见他们,个个低着头眼观地。 有胆大的会抬头看她,只见这位黛娘子大大咧咧地缩在一件月白色的披袄内,罗袜都露了出来,没有殿下那种不可接近的气质。 可她穿着他们只能远远观望的上好裙裳,所以胆子大些的,也只是堪堪望了一眼,便低下头,继续鼻尖冲地。 “别那么紧张,我问你们,你们识字吗?” 几个孩子摇摇头。 黛争了然,“那你们就每日来我这里学字吧,我教你们,你们回去之后,若还有人想学,也可以叫他们过来。” 雪嫆在旁边劝道:“娘子,这不太合适。” 黛争扭头看她,“那到底你们觉得怎样才合适?” 傅兰萧确实说过他什么都答应她,雪嫆也不敢反驳她,张了张嘴,才说道:“我的意思是,要是人多了,这屋子挤不下,外面又太冷,娘子别再冻着了,上次的冻疮真是好一阵才好呢!” “那我晚些时候跟他说就行了,现在你们几个过来吧,我来教。” 黛争自觉自己确实该真正的找些事情做,跟他耗着不是办法,在没有离开之前自己千万不能被逼疯。 读书能让她短暂地得到慰藉,而教书好像更能让她的大部分精力被转移。 等傅兰萧一回来,黛争就与他说了这个事。 知道有几个家生子来黛争的屋内,傅兰萧看着他桌案上的宣纸,上面歪歪扭扭,粗细不一的字和黛争的字摆在一起,眉头拧紧,眼神冷厉,说道:“你要教的话不是不行,不过可以去旁边的院子,我命人改成学堂便可。” “为什么不能在这,你嫌弃家生子进屋吗?我比他们还不如呢。”黛争风轻云淡地说,将桌上的纸收起来,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旁,当作第一次授课的纪念品。 “你没有不如他们。”傅兰萧已经叫人将桌案的圈椅撤掉改成了小榻,这样他可以与她坐在一起,偶尔可以与她同做一篇文章。 他坐到她身边,在她重新铺好的纸上写了几个字,问她:“你有想过我们的孩子的名字吗?” 黛争今日找到了事情做,懒得跟他再吵一架,眼神瞄过他纸上各种象征着祥瑞的字,摇了摇头。 她当然没想,时至今日,她也在想着怎么让牠消失。 “我想了几个,你看有没有喜欢的。”傅兰萧又觉得不好,再次写了几个字,征询她的意见,“我们可以先给牠取一个小名,不过你要是没有喜欢的,就再说吧。” 黛争随手指了一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