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住,以后我会好好学的。”郁涟涟不知道是说给罗至正听,还是说给自己听。 她既然已经嫁过来了,就要站稳脚跟才行,不能让人嘲笑,嘲笑自己也就罢了,不能嘲笑爹爹。 罗至正挑眉,和她分被而睡。 婆母单老夫人看到她时很高兴,郁涟涟松了一口气,总算这里有一个人对她是不错的了。可没想到罗至正不仅有儿有女,甚至连姨娘通房都一大堆,尤其是秦姨娘,生的娇媚无双,看似伏低做小,实则句句话都是绵里藏针。 她一时觉得不对劲,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,而二房的妯娌们,大嫂任氏对她似乎也不甚友好,二嫂蒋氏不咸不淡,虽然不至于冷淡,但也不太亲热。 也许大家族中都是如此,郁涟涟陪嫁不过三十六抬,下人也就贴身服侍的四个,连水田庄子什么都没有,她在家宴中听闻蒋氏准备为儿子罗敬法迎娶内侄女小蒋氏过门,提起小蒋氏的嫁妆。 “嫁妆单子,已经抄录一份给族里了。” 有罗家族人笑道:“得亏是二太太的侄女来,这陪嫁的庄子可都是上好的水田,两家门当户对,正正好了。” 蒋氏笑道:“说这个做什么,我就指望她进门帮帮我。” 这些话足以看出蒋家的底气,郁涟涟不羡慕这些,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误闯入这里的人。她们的交际,她都不是很懂,又因为口音,她在外面能不说话就不说话,私下却在学怎么说好官话。 通房青棠和红袖都生的俏丽,甚至包括秦姨娘都是非常聪明机灵的人,比如秦姨娘擅长针线,每一句话似乎都说的很妥帖,无论多远,都会早早服侍罗至正,在她这里打帘子,做的无懈可击。 涟涟觉得自己似乎比不上任何一个人,但单老太君又要把家托付给她,她实在是太辛苦了。 辛苦的同时,还要忍受罗至正的挑剔。 “你写的这些字儿你自己看看,我怕你自己都不认识,你父亲好歹也是甲科进士出身,下面的人看到了会怎么想你呢?” 涟涟终于忍不住反驳了一次:“可是隔房的二嫂也不识字,她也不会写字。” 谁知道罗至正当即很生气:“你怎么总跟差的比,为何不跟别人好的比?你看看你自己,就是这样不知道追求好的,一辈子就这样庸庸碌碌的……” 郁涟涟还狡辩:“可是二嫂把家也管的很好啊。” “你——”罗至正指着她,气的拂袖而去,再也没来了。 秦姨娘当然得宠,罗至正一个月三十日,有一半是在她那里的。单老太君也为她着急,涟涟其实不和他在一起反而自在,因为他最挑剔他。 可当父亲过世,嫂嫂改嫁,母亲侄女无家可归时,她却发现自己和罗至正感情太过淡泊,以至于都没办法去求情,还好单老太君为人很好,收留了郁家祖孙。 涟涟在等一个机会,这个机会很快就到了,那就是罗至正因为替大皇子说话,被打了板子,还要贬谪成一个县令。 当她端药过来的时候,他趴在床上,身上只着一袭亵衣。 “老爷,这药是我亲自熬的,还是滚的,不至于散了药性。” 这本是好话,让他快些吃药,哪里知道罗至正却道:“你是要烫死我吗?谁跟别人端药,会弄滚烫的来。” 涟涟咬唇,觉得自己仿佛又说错话了,自己不管怎么说怎么错,在罗至正这里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。 可她还不得不讨好他:“我一口一口的吹了给你喝,成吗?这是老太太吩咐的。” 如此,她每喂一口,都要看罗至正的心情,以至于到最后一口,她见罗至正喝下,才松了一口气,又拿出一颗桂花糖不由分说放在他嘴里:“你吃这个就一点儿也不苦了。” “什么破糖。”罗至正嘀咕。 涟涟惊喜的发现,他这个人其实就是嘴坏,看着冷酷无情,可是似乎她说的事情,他也会做,就像现在他嫌弃自己的糖,却还是吃光了。 她好像发现怎么和他相处了。 这些日子,她日日过来替他上药,在他说起她的字差的时候,她没有像以往那样狡辩而是撒娇道:“那你教我就好了?我很聪明勤奋的,一定会好好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