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克雅未克在除夕夜没有下雪,只有当地华人点起的烟花。蓝、黄、红、绿,火光绽放在教堂尖顶上,如同画家一笔甩下的颜料斑点,溅射在黑色幕布。 简牧晚坐在床上,用杂货店买来的一套儿童蜡笔,在纸上记录下这一刻的焰火。 开放式的厨房,里屋还有鱼香肉丝的甜酱味。 浴室的门推开,薄荷沐浴液的气息压着床铺,来到她的身后。 方正的下巴压在肩头,蒋也评价:“好看。” “你看得懂吗,就好看。”简牧晚将画纸搁在床头,转过头,看见赤着的上半身,又倏地扭回去,“把衣服穿好!” 他理直气壮:“反正过会也要脱。” “脱什么脱。”她嘟囔着,扭动肩膀,想挣开他。没成功,反倒被他按到枕上,顶开双腿。 蒋也:“例假结束了吗?” “没有。”她撇开视线。 “胡说,”他笑,手指捋过薄薄的内裤,直接地触到湿软的肉瓣,“你没垫。” 简牧晚本能地并拢双腿,向上逃。她有点恼火:“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干这种事吗?” 情人节以后,蒋也日日押着她在家中磋磨,犹同上瘾一样。即便她心里不介意,身体却发出抗议,赤条条地从卧室被搬到客厅,再搬回去,总觉得荒淫无度。 他亲了亲她,“其他情侣在一起也都是这样,很正常。” 简牧晚:“你从哪里知道的?” “网上。” 她哼,“网上都是吹牛的。” “但我不是,”他吻着她的唇,上面有今晚煮过头的热可可味道。有些焦苦,也有甜味。他顶开她的腿,性器急促地挤进潮湿穴口,如同没入一滩软滑的泥地里,噗呲一声,被媚肉绞住,吸拖进穴底。 温热的肉道包裹,他低喘一声,“你知道的。” “……唔嗯……” 简牧晚想张口反驳,漏出半分呻吟,立刻闭紧嘴巴,瞪着他。 蒋也笑了,腾出手,捏了一下她的脸:“别瞪我。我后天便要收拾行李回去上课了,你再想瞪也瞪不着。” “后天?” “嗯。”他点头,“现在赶回去,我还能补上第二学期的课。” 他加快顶撞的频率,耻骨重重相撞,稀疏的耻毛沾上飞溅的淫液,湿漉漉黏在他的囊袋上。 简牧晚不得不抱紧他,以至于不会在吱呀乱响的床铺上,脑袋撞到床板。 “唔……唔嗯……唔……” 她闷着口气,低哼着叫。很快,身体僵硬得绷紧,她仰着脖子,呜咽一声,小腹抽动,极快地喷出一股水流。 蒋也拔出性器,埋在她的双腿间,加快抽动的频率。 他伏在她耳边,痴痴地呢喃,声音沙哑而颤抖:“我喜欢你……晚晚,我喜欢你。你呢,你喜欢我吗?” 他射在床单上。 身体下压,嘴唇吻过她汗津津的小腹,拨开细软的耻毛,舔过红肿的阴蒂,迎接她的二次高潮。 简牧晚盯着白色的天花板。 好一会,她梗着脖子说:“我最讨厌你这种人。” “哦,”并不意外的答案。蒋也还是低着声,在她双腿间松快地应一句,撩起眼皮盯她,朦朦胧胧的黑色密林遮掩,只能看见她仰起的下巴。他低哼,有点报复意味地指出她身体上的诚实,“不过,说这句话的时候,记得松开我的舌头。” “但是——”她有了一个转折。 “嗯?” 沉静半晌,简牧晚幽幽地说:“我在佛罗伦萨有一场面试。” 蒋也撑起身体:“陪我一起走?” “可以吧。”她语气勉强地同意,嘴角翘了起来。 他们是南辕北辙的人,却有幸能共乘后半段长路。 简牧晚乍然记起他们见到的第一面。 她在电梯里,看着铁皮门徐徐合上。 一只手突兀地伸进来,抵住门缝。再一次缓缓打开时,她看见穿着绿色花衬衫的男生,手里晃着一袋豆浆,打着哈欠跟她说早上好啊。 熟稔得像他们并非第一次遇见,而是梦里排演千百回的开场- 全文完——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