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严微微颔首,以作回应。 进了暖厅,启蛰坐在上位,张乐世没去自己位置,而是先偏坐在启蛰副位,为她添酒布菜。 苏严见张乐世已经为启蛰倒了酒,便只端起自己的杯子躬身去敬她:“严谢殿下不计前嫌,肯鸾驾光顾寒舍,严深感殿下胸怀,在此先敬殿下,愿殿下百福具臻!” 上次葭儿行为冒犯,他当日就登门致歉,却被山茶拦了出来,后来几次又去,公主府虽然肯收了他的歉礼,却总称长公主事忙,无暇见他。 虽然耀华长公主府常日里送礼拜见之人就络绎不绝,而长公主不总是亲见,但他也并不敢因此就信了门房管事的话。 今日长公主肯赏光,他自然还是要当面致歉,只是料想长公主必不希望提及,所以含糊带过。 启蛰浅笑,抬杯回他:“不必多礼,你在大理寺一向勤恳,阿兄也常夸你。过去之事就该过去,我已经揭过了,你也不必放在心上。” 苏严愈发恭敬垂首:“长公主休休有容,严愈发敬服!”说完,又敬了一杯。 崔茂笃见苏严如此谨慎,更加不敢松懈。 他前些日子也听说了苏葭之事,见众人都啧啧称奇长公主居然宽宥苏葭大为不解,一问才知道先朝时曾有人对长公主说了不敬之语,长公主大怒,当场让人鞭一百,又求先皇后革其官职。 据说那人只是见了二八年华的长公主,不知其身份,只随口赞了一句“真绝色佳人,莫非其夫福厚甚过公瑾?”,便遭此无妄之灾,打了不到八十鞭便当场气绝身亡! 相比起来一句无心之失都要被鞭一百,苏葭行为冲撞却只得了二十板子,可不是“宽容”? 崔茂笃想到此处,也越发恭谨,不防启蛰忽然提到他—— 启蛰含了几分笑意:“没想到崔尚书也在,苏寺卿这一宴这么正式,倒显得本公主没换衣裳就过来有些失礼呢!” 崔茂笃正不知道说些什么,苏严已经接过话去:“长公主说笑,您肯来就是寒舍蓬荜生辉了,哪敢不重视呢?寺卿叫着确实有些正式,像衙里议事,您不介意的话,叫严鄙名就行。” 张乐世哈哈一笑:“苏二你说常宴,我就拉着殿下直接来了,没想到你这么精致费心,还好再没外人,不然要是真失礼,可不是我的过失了!” 她这一笑气氛骤然松懈不少,苏严也轻松笑道:“长公主风采卓然,就是粗麻布衣都难掩芝兰之质,哪里会失礼,乐世你又开玩笑!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昨天写得不好,思来想去还是重写了一遍,这章看着累了点,下章就轻快啦! 最近状态一直不好所以没更,大家放心,某灰有完结强迫症,有时候都是写一点先扔上来靠强迫症写完,肯定不会坑的啦!比心!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