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狗眼耷拉下来布满忧虑,嗓子里低呜地哼叫。 “诶呀,我没事,”尹倦之抓住杜宾竖着的两只耳朵,挠了挠它耳根,“很快就好。” 楚珏没将库里南直接开进别墅的车库,因为倦之说好久没回来,想围着家的附近走走。 他没让楚珏扶,手里拿着白色盲杖,脑子里熟练地回忆着附近的各个道路。将军几乎贴着他大腿走,像个导盲犬似的。 时间好像回到了多年前,他摸索着出门,围着别墅旁边的小路散步。 那时只有尹倦之一个人,身边跟着的是上校。 一条狗一个自己,便是他生活的全部。 但现在他身边多了楚珏。 不知是喜悦还是惆怅,尹倦之不想落眼泪,但这种身体阶段的泪腺功能不受控制,像莫名其妙的哭这种事多得数不清。 迎面扑来下午和煦的风,将尹倦之脸上夺眶而出的滚烫的眼泪吹得温凉。 “你为什么哭?”楚珏突然停下步子,沙哑着嗓音抹掉尹倦之脸上的珍珠。 尹倦之站好没动,任楚珏给他擦眼泪,不加隐瞒地说:“因为我成了瞎子。” 说完他直接伸手摸楚珏,同样从他脸上感受到湿润,哽咽地嘲笑:“你呢?又为什么哭?” 楚珏也不再隐藏,让那抹颤音泄露:“因为我爸打我。” 尹倦之:“。” 他们刚从医院回来,顾烈或者楚清,谁会打他? 周围诡异地静默半晌,尹倦之噗嗤笑出来:“什么乱七八糟的,你真......” 但他决定不拂人面子,继续玩下去,问:“为什么打你?” “我考试交了白卷,”楚珏不动如山地说,“1 1= 2都不会做,所以他就打我。” 尹倦之笑得打颤:“你......” 但下一秒,他就不笑了。 最近瘦削许多却依旧精致的脸突然变得茫然及震惊,尹倦之的眼睛无法聚焦,感受不到任何光亮,但他仍然抬眸“看”向楚珏,慌不择路地去摸他。 19岁的时候,尹倦之第一次失明了,只能休学在家。 第一个月他每天都会叠一封遗书纸心,第二个月他依然想实行计划过的死亡方法,但他在散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很笨很笨的小孩儿。 这个笨蛋连1 1=2都不会。 被他爸胖揍还委屈的哭,不觉得自己笨。 甚至因为不服气,叫嚣着和他爸吵架,吵完做题把2 2 = 5写在了作业本上,又挨了一顿打。 从那以后,笨蛋小孩儿每天下午都会过来把他当老师。那时尹倦之在练习盲文,深知以后肯定还能用到,正好和小孩儿互相监督。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