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房的灯光很亮,白光打?下来,可以看到她眼皮上细碎的亮粉,像人鱼姬的颜色。 眼尾的黑色眼线微挑起, 很媚, 也很勾人。 祁商眼底浮了笑, 他微探身,在她鼻尖蹭了下,很轻佻的举动, 直蛊的人想跟他亲近。 他却没任何行?动,只?低哑着声音, 凉凉道:“唇膏的颜色很衬你。” 离得近,他温热的呼吸里,夹着香草的烟气,虞楚熹差点忘记了呼吸。 祁商凑过去,吻上她的唇,却没深吻下去,勾着一半的欲望,轻咬了下她上唇,他的吻便戛然?而止。 虞楚熹却还不想停,只?是还没来得及贴近他身子,他却远离了她。 “你急什么??”祁商逗她。 虞楚熹推了他肩膀一下:“我牛奶温好了。” “好,我给你倒出来。” 离开前,他又探身在她肩膀上落下一个吻。 端着牛奶坐到沙发上,虞楚熹捧着杯子,小口喝着牛奶,刚热的牛奶温度刚刚好,许是真的有?些渴了,她慢吞吞的喝掉了一半。 喝完,抬起头?时,刚好跟祁商望过来的视线相对?上。 他慵懒的坐在那里,长指抵额,眼眸似是蒙着一层雾气,情绪有?些耐人寻味。 “干嘛一直看我?” “长得好看,还不让人看了?”他反问她。 虞楚熹没理他,她底下长睫,喝光了剩余的牛奶。 将杯子放到桌子上,又听?对?面的祁商唤她:“过来,坐我这里。” 她起身,走?过去,挨着祁商坐了下来。 “你平常参加完活动,都是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么??”一坐下来,她就踢掉了脚上的高?跟鞋。 祁商揽住她腰身,让她更紧的贴近他:“有?时一个人,有?时也跟工作人员待着,不过其实?都不怎么?好过。” 他诚实?的在她面前示了弱。 这些年,他独自闯荡娱乐圈,父亲不支持,母亲远在国外,可其实?就算母亲在他身边,他估计也不会将自己不好的情绪暴露出来。 还记得跟母亲分离的那天,她对?他说:“我知道你没事的,你一直都很坚强,也从?不需要我。” 十五岁的少年面色沉稳,原本跟母亲分离还有?些舍不得,可那些情绪还没来得及表露出来,他就听?到了母亲的这句话。 少年只?得压抑自己的心事,平静的看着母亲慢慢远离他。 这些年母亲一直在国外,很少回来看他,偶尔打?来一次电话,也从?不关心他,她说很放心他,知道他什么?都能应付的过来。 那年六月高?考,紧跟着七月就是他的十九岁生日,是他成年后的第一个生日,母亲却也赶不及回来,只?提前打?来个电话,告知他:“我们阿商马上就要十九岁了,以后要学着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?人了,但我知道,我们阿商一直都像个很厉害的大?人一样,从?来都不会让我操心。” “高?考要加油,我相信你也可以的。” 母亲的话听?起来总是像称赞,却也在间接扼杀了他本可以示弱的一面。 那天刚好也是父亲跟他第一次提起出国留学的事,他不同意,父亲怒怼他:“你有?什么?资格决定自己的未来,从?你做我的儿子那天起,你的一切都得是我说了算!” 母亲的不管不顾,父亲的□□霸道,他从?未在父母那里感觉到贴心的宠爱,即便他们可能已经觉得给了他最好的一切。 却从?不问他到底喜不喜欢,不问他到底需要什么?,只?是盲目的给予,好让他们为人父母图个心安理得。 那是第一次祁商感觉到了被情绪压制,却无从?宣泄的苦恼。 他只?得用运动流汗宣泄心中的烦闷。 一直到傍晚他才回教室,还没推开教室的门,就听?见里面有?几个男生跟虞楚熹起了争执。 那些话很难听?,他对?虞楚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偏袒,站在了她这边。 可偏撞上他那天情绪不好,连带着行?为也没了分寸,一脚踢开了教室的门,说话的语气也很重。 那些男同学只?当他是心情不好,也不敢惹他,只?得灰溜溜的离开。 教室里,只?剩下他跟虞楚熹两?个人。 走?回座位,看到虞楚熹已经收拾好书包,但却没离开,在他落座后,她也跟着坐了下来。 还默默的打?开书包,又从?里面拿出了课本。 就那样安静的坐在位置上,开始温习功课。 好像只?有?她一个人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?劲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