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总载着我飞速赶到林深的公寓楼。刚出电梯,我就被男人的激烈的吼叫声吓了一跳,几乎想转身逃跑。看了看身边一米八的上司,我强提起勇气,跑过去拍门。一边拍,一边喊林深的名字,但是门内毫无任何反应,只有男人毫无意义的吼叫震耳欲聋,还夹杂着沉闷的撞击声,就是没有林深的声音。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:别不是出事了吧?我于是试图撞门。但是门的质量并不差,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撞上去,也不过像是杂草被风吹到墙上。我也顾不上身边的人是上司还是前男友了,急切指挥道:“你、你来!快点啊!” 一米八的身体撞上去,门还是岿然不动。我着急忙慌地东张西望,终于在墙上找到了可用的工具。 “闪开!”我大喊一声,抓起墙边的灭火器瓶子就往门锁上砸。一下、两下、三下——锁终于被砸废了,门吱呀一声滑开。 我来不及细想,扯开门就冲进去,刚进去就见到骇人的一幕。一个凶徒拿着把菜刀,对着一扇紧闭的房门狂砍。门上已经有了数十道砍痕,简直要被砍出个洞来。此时,那凶徒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,他从门上拔出菜刀,凶神恶煞地朝我走来。 我认出了他就是林深的男朋友。但这关键时刻,我偏偏吓得说不出话来,腿也直哆嗦,失去了逃跑的能力,绝望的情绪在身体里蔓延。 突然,凶徒的脚步顿住了。 我被一股力量向后一拉,视线就被男人的肩膀阻隔了大半。 想必是看到我还带着个一米八的大汉,凶徒生出些忌惮,也不往前走了,只是挥舞着菜刀,污言秽语地咒骂:“我认识你,臭婊子!就是你们几个天天拉着我们林深出去胡搞!你他妈给我小心一点!……” “我们已经报警了,你不要做蠢事。”王总的声音听起来意外地让人安心。 正在这时,电梯那边传来叮地一声,几个民警制服的人从我们身后冲了进来,孟予佳就跟在他们后面。一番交涉加威胁之后,凶徒终于被控制住。和来迟一步的周欢一起,我们在卫生间七零八落的门扉内找到了已经哭到失声的林深。 她本来靠着墙壁坐在地上,一看到我们进来,整个身体立刻瘫软了下去,像扎破的气球。她抓着我们的手,呀呀地说着些什么,但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嘶哑了,我一个字也听不清。孟予佳拨开林深的长发,抚摸着她脸上的淤青,突然抱着她,哇地一声哭了出来。这头一开,我们四个人就抱在一起哭成了一片。 …… 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已经是深夜。我们让林深去周欢家暂住,我家有弟弟,孟予佳住学生公寓,都不方便带别人回去。我们于是就在警局门口告别。 “那你跟弟弟回家小……”孟予佳的话戛然而止:“哦,是你啊……,你们……回家小心。” 她似乎刚刚才发现我身边站着的人不是弟弟。 “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我的解释显得十分苍白。 王总拿着车钥匙在众人眼前晃晃:“我送你们回去吧,车刚好坐得下。” 孟予佳下车的时候,我摇下车窗跟她说再见。 她透过我的肩膀,朝驾驶位看了一眼,眼神格外意味深长。 我无奈道:“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 “随便吧,至少他不家暴。”孟予佳重重叹了口气,认真地看向我:“无论你做什么决定,我们都是姐妹,万一出了什么事,一定要告诉我们其他人。” “知道啦,不会出事的,谢谢姐妹!”我与她挥手道别。 王总的车在我的小区门口停下。 “今天……谢谢你。”我诚恳地说。 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抚上我的脸庞。我惊讶地抬头看他。 “你的眼睛都哭红了。”他轻声说:“像小兔子一样。” 如果在平时听到这样肉麻的话,我一定会在内心疯狂吐槽。但是经过刚刚那件事,这男人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讨人厌了,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吊桥效应吧。 “我先回去了,王总……” 我刚想转身下车,侵袭来的压力让我条件反射地闭上眼,然后眼睑上就落下了一个柔软的吻。那宽厚的嘴唇顺着我未干的泪痕,一路向下,只稍稍一停顿,就覆上了我的双唇,一触即离。 “你……一个人住吗?”他问道。 我感觉明白他的意思,于是实话实说地拒绝:“呃,没有,最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