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老师都抬头朝门这边看了看。 她从这些老师的眼里看到了怜悯,无奈,和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。 程曦感叹,这么看来这个学校的老师还是比同学要有同情心一些的。 她跟着这位中年女老师走到她的办公桌上,座机的话筒正摆在桌子上,等着她接。 程曦看了一眼女老师,女老师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电话。 “你好。”程曦拿起话筒。 “您好,是陆宁宁女士吗,我是您母亲陆淑玲女士的代理律师,我姓秦,想跟您谈谈她的遗产继承的问题。”电话那头传来温和的男声。 啊?遗产? 程曦脑子一瞬间有些懵,她只知道陆宁宁青年丧母着实可怜,但从来没想过有遗产这件事呀。 就对方律师说完话的几秒钟,程曦的脑内闪过无数种可能: 是别墅豪宅,还是千万现金,或者是一整个公司也说不准呢。难道自己这一世还能有成为富二代的可能吗? “遗——”程曦刚要问,猛得抬头看了眼老师,她发现女老师正关切的看着自己。 “你好,秦律师,关于这个问题,我想电话里说不方便,你看是不是找个地方,我们面谈?” “可以,那这个周末可以吗,我来你学校边上。”秦律师回答。 今天星期五,等周末的话,需要明天了,程曦根本不想等。 “这样吧秦叔叔,今天我不上晚自习了,您来我们学校边上找我吧。” “这——也行,那我现在出发,大概六点钟到你们学校大门。” 定下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,程曦挂断了电话。 “宁宁啊,律师找你什么事?”女老师关切的问道,眼前的女学生向来性格怪异孤僻,近来还遭遇丧母,是她和学校关注心理健康的重点份子,可不能在自己手里出事。 程曦瞥了一眼办公桌,看到桌上的工作牌,写着杨明芳三个字。 “杨老师,我妈妈这辈子很辛苦,走之前给我留了点钱让我好好读书,托这位律师给我,我想今天晚上把这事谈好了。”程曦的脸上露出了低落的情绪,讪讪的回答道。 “这是应该的,你有什么困难呢,要及时跟我说,毕竟我是你的班主任嘛,来。我给你开出校的假条。”杨老师拍了拍程曦的肩膀安慰她,又赶忙从抽屉里拿出假条签了字。 “你拿这个出去,但记得晚上早点回来。” “那老师,我就先走了。”程曦接过假条,耷拉着脸离开了办公室。 一旁批改作业的政治老师扶了扶眼镜:“这陆宁宁什么时候会说这么多话了,这真不像她呀。” “是啊,高二开学没一个月,我就没见她跟同学老师讲过一句话。”隔壁的老师也同意。 “说不定没了妈妈,她突然开窍了,懂事了,也真是可怜,像她这种性格的,从小肯定也不受家里人喜欢,现在又没了妈,诶,听说她的爹还在,你们有谁知道吗。”杨老师中年妇女八卦的本性又暴露了。 “我听本地的一个亲戚说,陆宁宁的爹老早就跟她妈离婚了,听说这男的挺不靠谱的,还打她们母女。”历史老师停下手中的笔,转过身跟杨老师聊了起来。 “啧啧啧,这可真是苦命人啊。” 关于陆宁宁的事儿,老师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会,就放在一边了。毕竟人的悲欢并不相通,除了八卦,没人能体会别人的人生。 程曦没吃晚饭,也没参加晚自习,直接奔向学校大门去了,在校门口等了十几分钟,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保安岗。 一个年轻小伙下车了,他看到等在校门口的程曦,朝她招了招手,露出一个职业的笑容:“你好陆宁宁,我是秦律师。” “你好。” “我M.wEDALi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