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日本人没想到开头打的挺顺利,可是推到长春的时候,就踢到铁板了。 田中那边总指挥,他全权负责的,对东北军恨得咬牙切齿,没办法,东北军夹缝里面生存,他们是地方军,中央没有钱给他们的,多少人是土匪出身的,在日本人底下混日子的,所以打起来开始还有点束手束脚。 日本人每年给他们物资也不少,他们跟日本人在东北井水不犯河水非常敏感地生活了很多年。 可是现在打起来,上面要死大,还不给枪械弹药,因为一时半会调动不过去,全国都没有。 东北军司令一边挂电话一边骂老袁不地道,“又要老子打,又不给后援,我拿什么打?” 拿人头打? 东北大汉去填枪子儿? 火线上面推到长春就焦灼了,两方都打红眼了,人家枪林弹雨的,咱们就车轮填充战。 冰天雪地的,枪都僵了,很多是自己改造的□□,汉阳枪都少,也不大能瞄准,还容易卡壳儿,眼看着人爬城墙上来了,气的扔了枪,拿着手头砖头就打近身战。 近身战就看出来了,吃亏,武器是一寸长一寸好,人家那刺刀一米多,你干不过,那就抱着人往城墙下面跳,来一个抱着跳一个。 后面长春市民都站着呢,坚决不当亡国奴。 这一夜,打出血性儿来了。 翌日一早,北平市内还是一片祥和,就连天津也是带着炮仗的喜庆在说相声呢,小荣一早儿去伺候荣师傅起来。 夜里落了好安静的雪,白茫茫地刺眼,他先暖暖手去看炉子,一边往里面放炭一边儿喊人,“师傅,您起了还是再睡会儿?” 荣师傅平躺着,没说话。 小荣再喊两声,觉得不对,跑过去一看,才看得清楚,人不动。 他试探着鼻息,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去了。 荣师傅去了,走的很安详,夜里十二点的时候,跟孩子们吃完了饺子,他吃了三个,就去歇着去了。 床头上还放着两个红封儿,他那是晚上预备好的,一早起来俩孩子磕头,一人一个的。 什么话也没有留下。 扶桑跟小荣哭的跟泪人一样,年初一人去了,家里必定不叫人上门了,也不好去别人家里孝子报丧,要压停到初五,初一初五为神仙下凡的日子,怕冲撞了。 大力早起拜年呢,揣着手眼尖看见荣家门上一张白纸报丧,他还不信,门户紧缩也不敢进去。 “快,孩子妈,你看看谁干的这事儿,大年初一给人家门口报丧贴白条呢,真是坏了良心的。” 大力家的去一看还真是,她念着荣师傅的好呢,要撕下来,妞妞突然开口,“我早上起夜,听见院子里哭了。” 大力吃了一惊,一家子没敢说话,家里去了,没一会儿就去寻柳先生去了,“过年好啊,您新年好。” 柳先生在堂中坐,眉眼带春意,“好,您过年好啊,给您拜年了。” 大年初一开口,没有一句是不好的话儿,先拜街坊再出远门拜亲友,能从初一跑到十五。 大力也不好跟他说荣家的事儿,大概就是荣师傅了,只昨晚上还看他容光焕发的,没想到夜里就没了。 没办法,天大的事儿,等过了年初一再说。 一出胡同口儿,他的去车行给老板拜年去,就听报童举着彩色的传单奔走呼嚎,“长春沦陷,长春沦陷,日本人占我东四省——” 大力一把拉住,“什么东四省,你知道多大的地儿?一晚上就没了?” 报童口干舌燥,塞给他一张传单,“您自己看——” 是东北急电! 东北告急! 路上又有警察跑动,“市政府令——家里有骡子有马车的,征调劳工,征调劳工——” 大力掉头回家拉着他的黄包车就去了,“姥姥!狗娘养的日本人,好好儿的日子不过,非得大过年的给人找不痛快,别说是用我这车了,就是要我去打仗也打得。” 他去拉沙包x?儿去了,城门城垛子,外面宛平防线,远至丰台大营,家里有车的都拉着车去了,北平拉车的都有义气,又肯吃苦,一边扛着沙包一边说,“军爷,您几时用,我们就几时来,不用您多话儿,我们自己就来。” 打的是国战,不是内战。 跟之前来来M.wEdaliAn.coM